部感覺即存在於靈魂之中——擺脫我們精神上的一切錯覺呢?我們已經失掉了使用靈魂的習慣。在我們的各種肉體感覺的騷動中,我們的靈魂已處於停滯狀態,它被我們情慾的火焰燒枯了,心靈、精神、以及各種感覺都在侵蝕著它。”
①
〔三〕 (第74頁)——從長期使用兩足行走在人體構造上所引起的變化來看;從我們在人類的雙臂和四足獸的前腿之間,至今還能觀察到的相似之點來看;從根據它們的行走方式所能得出的推論來看,會使我們懷疑到底哪一種方式才是我們行走的最自然的方式。所有的兒童最初都是用四足行走,必須有我們作榜樣,再經過我們的教導,他們才能學
①畢豐著:“關於人的博物學”
,第一章,“人的本性”
(開頭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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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站起來。甚至有些野蠻民族,如霍屯督人,對於兒童的照顧非常疏忽,他們聽憑兒童用手著地行走的時期過於長久,以致後來要使兒童站立起來都很困難。安的列斯群島上加拉伊波人的兒童,也是一樣。
我們還有各種各樣四足人的例證,我可以引用1344年在黑森附近發現的一個兒童作例子。
他是自小被狼飼養大的。後來他在亨利王宮裡常常說,要是他能夠完全自主的話,他願意回去和狼生活在一起,而不願意和人共同生活。他是那樣地習慣了象野獸一樣地行走,以致必須給他栓上幾塊木板才能使他直立起來,才能保持他用兩足站立時的平衡。
1694年在立陶宛森林裡發現的生活在熊中間的那個兒童,也是同樣情形。孔狄亞克先生曾說①,那個兒童沒有一點理性的表象,用腳和手一齊著地行走,沒有任何語言,發出完全不象人的聲音。許多年前,被人送到英國皇宮裡去的那個漢諾威的野蠻兒童,為使自己用兩足行走,曾受到極大的艱難和困苦。
1719年,人們在比利牛斯山中發現的兩個野蠻人,都象四足獸一樣在山裡奔跑。至於說,或許有人提出一種異議,認為上述情況乃是對於有許多用處的雙手舍而不用的原故,除了猴子的例項說明手完全可以作兩種使用外,這種異議只能證明人能夠於天賦的用途以外,更方便地使用他的四肢,而並不能證明自然使人生來就用自然所指示以外
①參看“論人類認識的起源”
,第1部分,第4篇,第2章,第23節和“感覺論”
,第4篇,第7章。
十八世紀的文獻中,可以找出很多被野獸飼養因而停留於野蠻狀態的兒童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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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行走。
但是,我認為要主張人是一種兩足動物,我們倒還有許多其他更好的理由可說。首先,即使有人能夠指出,人最初的結構可能和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有所不同,而他終於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但這並不足以使我們得出結論說,人必然就是這樣變化過來的。因為,在指出這些變化的可能性之後,至少還須指出這些變化的真實性,然後才能承認這些變化。此外,雖然人的兩臂似乎曾經於必要時供他當腿來使用,這不過是對人是四足動物這一說法唯一有利的觀察,其他許多的觀察則和這個說法相反。主要的是:按人的頭部與軀幹相連的姿勢來說,如果人用四足行走的話,就不會象其他動物那樣,也不會象他自己在直立行走時那樣,使自己的視線與地平線平行,而只能使自己的視線直接注向地面,這對人的自我儲存,是頗為不利的。人沒有尾巴,尾巴對於二足行走的動物,是完全沒有用的,但是對於四足獸則很有用,所以沒有一種四足獸是沒有尾巴的。女人乳房的位置對於二足動物的人來說,最適於使母親把兒童抱在懷裡,但對於四足獸來說,那樣的位置就太不適宜了。因之,沒有一種四足獸,其乳房的位置是與人相同的。倘若人也用四足行走的話,後軀比前軀要高的多,就必須用膝蓋來爬行,結果會使人成為一個體格不相稱、行走起來極不方便的動物。假如人把手和腳一樣放平,則他的後腿比其他動物的後腿少一個關節,就是連線脛骨和股骨的那個關節;當他只用腳趾著地時(這是他必然要這樣做的)
,勢必拿他的跗骨來代替其他四足動物的脛骨,那麼他的跗骨就未免太粗,還不用說組成跗骨的那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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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數目是那麼多,而且跗骨介在蹠骨和脛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