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3 / 4)

小說:新石頭記 作者:絢爛冬季

,他就以為是誹謗他。所以他這一位得意門生,聽了你駁他的話,便不知又加上些什麼油鹽醬醋去對他說了,才有這件事情。”寶玉詫道:“原來這裡的法律又是一樣。”伯惠道:“怎麼又是一樣呢?”寶玉道:“原來這裡的法律又是一樣。”伯惠道:“怎麼又是一樣呢?”寶玉道:“發兩句議論,也要煩官府拿人監押的,不又是一樣麼?別處那裡有這種法律?”惠道:“發兩句議論那裡便可以監押;他這內內中不知栽上你一個什麼罪名呢!”寶玉道:“要栽我個什麼罪名呢?”伯惠道:“總逃不了‘解鈴還是繫鈴人’七個的訣竅。”說話時,那禁卒大送了一把紅呢茶壺來。寶玉笑道:“這倒也同客棧差不多,就這樣住幾天也無妨。”伯惠也笑道:“虧你漾從容鎮靜,要是別人早急死了。此刻只怕我比你還急呢!”寶玉道:“一個人只要把死生禍福看得透了,就沒有著急的時候了。”當下伯惠帶了焙茗辭去。

從寶玉倒還覺得清淨,不過門是反鎖著的,不能出外罷了。每日的三餐,也是焙茗送來,這是伯惠在禁卒那裡打點了的,自不消說。寶玉沒事,只是看書靜坐;上海寄了報紙到來,伯惠又叫焙茗送去看,因此日子倒不是難過。

看看又過了三天,還沒問過一堂。正在納悶,伯惠走來,對寶玉道:“這更奇了,影子也沒有的事,虧他怎麼想得出來!”伯惠道:“真是虧他們想。你道他從那裡想起?他因你說得一口京腔,說‘拳匪’都是北邊人。你從那裡去訴冤呢?”

正說話時,只見那禁卒走來,對伯惠道:“你老人家既然代他老人家設法,還應該早點想個法子。我受了你老人家的賞賜,不知照一聲,是我的不是。才剛上頭分付下來,叫我明天把他老人家‘報病’呢。”伯惠吃了一驚道:“真的麼?”禁卒道:“我哄你家作麼事呢。”伯惠聽說,也不辭別寶玉,匆匆起身便去了。寶玉不解其意,便問那禁卒道:“把我‘報病’是什麼意思呢?”禁卒道:“這個好不好對你家說得。”寶玉道:“不要緊,你只管說。”禁卒仍不肯說。怎奈寶玉再三盤問,又許他說了給他賞錢,禁卒方才道:“說了你家不要害怕!報了病,就是要了命了。”寶玉道:“這話怎誁?”禁卒道:“你家狠聰明的,怎麼這句話也不懂?當初秦檜要害嶽老爺,也是這個法子。你家自己想去罷。”說罷出外,反鎖了門去了。

寶玉把禁卒的話,仔細一想:這明明是要我的命了,發了兩句議論,便罹了個殺身之禍。這個未免死得輕於鴻毛了。但不知他怎樣弄死我,伯惠如困設不了法,我倒嚐嚐這個滋味,便是做鬼,也多長一個見識。好在我是個過來人,一無掛慮的。想到這裡,倒也坦然。

次日,伯惠又來,寶玉便把禁卒的話對他說了。伯惠道:“這個也不見得,我己經竭力設去去了。萬一設不了法,這是我對你不住。”寶玉道:“這是我自作自受的,與人何干?你這兩天的奔走,我已經感激的了不得了!”伯惠聽了,轉覺得傷心,看看寶玉,卻還是顏色自若的,只得別了出來。

不覺又過了五日,這天晚上寶玉正睡著了,睡夢中覺得有人將自己抬動,正要睜眼看時,忽然一件狠重的東西,在臉上壓將下來,偏偏又是仰面睡著,被他壓的喘氣不得。連忙要推開時,雙手又被壓住了,要掙腳翻身時,腳也被壓了。心想:是了,這是致死我的法子了。於是,寧心耐性的等死,只是喘不出氣的辛苦,慢慢的覺得肚內的氣,直湧上來,便覺得眼睛如同爆裂一般。

不知寶玉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何處有堂前三尺法 忽地來天外一封書

卻說寶玉被壓的的悶絕了,昏不知人,只覺得身子像是輕飄飄的,飛將起來;只苦得不聞不見,到底不知自己是死了不是。正在恍恍惚惚的時候,忽聽得遠遠的有人提著自己的名字來叫,嘴裡要答應問是誰,卻又如同啞了一般,喊不出來,慢慢的那叫聲愈叫愈近,只是自己答應不出的苦。忽然一陣覺得喉嚨裡一股熱氣,直透到肚子裡。猛又聽耳邊一聲叫,睜眼看時,只見伯惠伏在自己身邊,那禁卒也在旁邊,還有兩三個人,都忙在一處,也不知他們忙些什麼。四面一望,見自己睡的是床。暗想:他方才明明把我抬到地下,怎麼又抬了上床?他明明是要壓死我,怎麼又是這種情形?伯惠何以又得信,連夜的趕來?此刻想是救活我了。心中胡思亂想,嘴裡仍舊說不出話來。伯惠又灌了兩口參湯,寶玉才慢慢的回過氣來,微微的對伯惠說道:“勞你駕了。”伯惠道:“好了,你此刻覺著怎麼樣了?”寶玉道:“沒有什麼,不過喘息難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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