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惠方要答話,只見外面闖進一人來,問道:“回過來了麼?”那人道:“那麼我先回話去。”說著,匆匆去了。寶玉看那人時,十分面善。不覺默默的尋思,忽然想起正是那同寓的學生,十分疑惑,不解何故。要想問時,嘴裡又懶得說話。伯惠又安慰了幾句話,又送上參湯,呷了兩口。一會兒,焙茗打著燈籠來了。伯惠便道:“此刻己經一下多鍾,我先回去,留下焙苔伺候你。到天明之後,便可以出去了,你將息點罷。”寶玉點頭答應,伯惠去了。
寶玉又歇了好一會,慢慢的坐起來,此時人都散盡了,只有焙茗在旁邊。寶玉走了兩步,覺得神虛氣喘,周身骨節甚是痠痛,又覺得腳下踩著許多砂子。重複坐下,叫焙茗看看地下是什麼,焙茗拿燈一照,道:“咦,那裡來許多米呢?”寶玉在自己身上一看,見衣服上都染上一層白塵,方才明白那禁子拿來壓我的,正是幾袋米。但是既然要致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