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小說:新石頭記 作者:絢爛冬季

呆想著,逐一認去,那裡認得出來朼中不免又是胡思亂想。卻倒巧他並不氣急,要是肪弓這件事小的嚇也嚇壞了;暴躁的不知要暴跳到怎樣呢。他卻還是從容自在,猶如平一般,只有囚犯的鼾聲與外面梆聲相應。寶玉聽了,轉覺得天君泰然。

忽然外面的梆聲一陣緊似一陣,不久就聽見一聲炮響,抬頭一看,天已亮了。過了一會,漸漸有人起來,外面已是大亮,裡面仍是黑暗無比。那些囚犯,也有有人送東西來吃的;也有拿出錢央人代買點心的。身邊沒有帶表,苦於不知時候,只有呆呆的守著。忽見那禁卒在柵欄外面,向自己招呼。寶玉走近柵欄時,只見伯惠站在外面,後頭跟著焙茗。寶玉道:“又要勞動你來看我。只是我犯的是什麼事,我始終不曾知道。”伯惠道:“便是我也不懂。我昨夜夜的驚動了幾個朋友,今天又忙了一個早起,總尋不出一個頭緒來。第一件奇事,是沒有原告的。”那禁卒在旁邊冷笑道:“是官府訪拿的,自然沒有原告。只怕案情還不小呢!”伯惠忙問道:“是什麼案情,你可知道?何妨告我,重重的謝你。”禁卒又笑道:“你們自己幹下了什麼事,只要問自己就是了。我只管看守犯人,那裡代你們一個一個的查問案情去。”寶玉對伯惠道:“別的都不要緊,只有這裡贓的難受。”伯惠道:“你暫且耐一耐,回來再設法罷。我不過先來看你一看,順便帶焙茗認識了地方,有事好給你送信,我還要去幹正經事呢。倘使提起來,你說話要小心點。”寶玉道:“我用不著什麼粗心小心,我沒有犯事,怕什麼?”伯惠道:“此刻不便說話,再談罷。”說著去了。

寶玉聽說是沒有原告的,心中益加疑惑:據那禁卒說是官府訪拿的,我卻沒有什麼劣跡;並且到了此地,沒有幾天。他偏偏今天又不審問,就可以有點頭緒了。過了一會,又見那禁卒開了柵門,帶著焙茗進來;焙茗是著鋪蓋。禁卒便叫一個犯人外搬一個所在,騰出這個地方來。焙茗此時悄悄的遞給寶玉一個條子,寶玉會意,便揣在懷裡。焙茗方才把鋪蓋開啟,那禁卒早催著焙茗走了。寶玉這才有了個坐臥之地,就便坐下。喜得伯惠辦事周到,鋪蓋裡面,還來了幾本書。寶玉便躺下看書,順便把那條子取出來,夾在書上去看。只見上寫著:“公自以語言賈禍,致有此厄;今晨又探得此時仇公者正盛怒,進言不易。當緩圖也。獄中語言宜慎,舉步皆荊棘,可畏之至。”寶玉看罷,便撕了個粉碎,只是心中越是覺悶悶。自想:“我從來不肯多言,是多早說了什麼話,以致語言賈禍?這個仇我;的又是誰?他力量能叫地方官捉我,想來一定是個要的了,我卻從那裡去得罪一位顯要,真是怪事!兜底把從前的說話都搬到心上來想過,也想不出個原故來,不覺躺在鋪蓋上睡看了。

不知睡到什麼時候,卻被禁卒把他叫醒,帶了他出來,早有兩個差役在那裡等著,寶玉以為要審問了,便隨了他去。誰知轉了兩個灣,便走到一個所在,有人接應了進去,兩個差役去了。這裡的人,便把他拉到一所屋子裡去。屋子裡面,卻沒有一個人,也沒有桌、椅、板、床鋪之類,就是空空洞洞的一間空房。那人把寶玉推進去之後,便反手把門鎖了。那房門卻也個柵門,寶玉此時,更是莫名其妙,要問那人時,他早己走的遠了。

將近黃昏時候,只見伯惠帶了焙茗,提了鋪蓋,方才那個人開了門;焙茗提了鋪蓋進去,伯惠也走進去,和寶玉說話。寶玉道:“起先送來的條子,說的狠不明白,何嘗以言語賈禍來?”伯惠道:“起先送來的條子,說的狠不明白,我何嘗以言語賈禍來?”伯惠道:“這些話且慢談。此刻這件事越緊急了。你昨夜進去的是班房,不知怎麼又寄到外鹽來了;我先要代你去法,你切不可心急。”寶玉道:“我並不心急,只是胡塗得太利害,也要叫我佑道一點兒呀!”伯惠並不答話,走到問口和那開門的人說話去了。說了一回話,才回頭對寶玉道:“你在這裡的事我都託了他了;他就是管外鹽的柰子頭兒,要茶要水,只管和他要去。”寶玉道:“我急著問你什麼語言賈禍,你卻說這些作什麼!”伯惠道:“就是你那天去聽什麼演說,聽出來的禍事。”寶玉道:“奇了,我去聽演說,始終沒有開口,那裡就得罪了人?”伯惠道:“你回到棧裡,發的那一番議論,便是禍根。”寶玉道:“我就在棧裡,也不曾說什麼得罪人的話呀!”伯惠道:“你不和那學生駁論什麼維新守舊麼?”寶玉道:“這個話怎麼就會得罪人呢?”伯惠道:“我也打聽了許多人,才打聽出來:那個學生,便是這位鹽督的得意門生;這位鹽督最歡喜的是奉承他,最恨的是駁他的議論。他也不問人家駁的是不是,但是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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