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但題目是隨意的,思想並不以最主要問題為中心,我企圖以自己的干預引導討論最後的、根本的問題(我不能按另外的方式思維)
,但這不能決定集會的思想潮流,這仍然是我個人的特點。在俄國人的圈子裡,由於雅緻的文化較少,所以討論是更加實質性的,更加緊密地與主要的表述出的問題相聯絡的。G。 馬賽爾本人開始對我非常支援,但後來改變了態度,在政治上他完全是右的,而認為我是無政府主義者。在他的哲學集會上經常提到存在主義哲學問題,馬賽爾承認存在主義型別的哲學,他比其他法國人更好地瞭解德國哲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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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自我認識
對雅斯貝斯有很高評價,但我並不認為雅斯貝斯是存在主義哲學家(在承認尼采和基爾克果是存在主義哲學家的意義上)
,我不認為屬於存在主義型別哲學家的法國人是這一派別的代表。 存在主義哲學首先是由自我認識的主體的存在主義性決定的,存在主義哲學家在認識過程中並不客觀化,並不將主體和客體對立起來,他的哲學是沉溺於存在奧秘之中的主體自身的表現力。 存在主義地認識客體是不可能的,客體意味著存在性的消失。 這是雅斯貝斯自己說的。 需要把作為從主體的封閉性走出來的真正通道的超驗性和不是真正通道的客體化相比較,但是在哲學集會上關於存在主義哲學的交談中,我一直看到存在主義的客體化。這不是存在主義哲學,而是關於存在主義的哲學。 在被驅逐的這些年代裡,我開始認定,要做比純粹俄國思想家更加西方化的思想家。 我的論著被翻譯成14種語言,從世界各個角落寄來支援的信件。在智利、墨西哥、巴西、澳大利亞都有我的景仰者,更不要說歐洲國家了。 西方對我的批判比俄國對我的批判水平要高得多,俄國的批判者對我永遠沒有特別的喜愛和關注。但是,我的按其精神來說是包羅永珍的思想,在西方卻得到了最高的評價,其中包括俄羅斯問題的思想(它是在俄羅斯精神之中誕生的)。在我生活於西方25年之後,常常把自己的視線轉向俄羅斯,也就是從西方出發去看待俄國。 這給了我不同世界對比的強烈感覺。但對我來說,這種看法是令人痛苦的,並且難於解釋其他的東西。 我異常強烈地意識到,在我這裡所產生的一切是難以翻譯成其他語言的。 生活的認識,最深刻的和真理的認識,帶有不可表達的強烈情感的特點,只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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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的年代192
刻的強烈激情的思想才完全不受心理的扭曲。在自己的靈魂深處我是俄羅斯人,但在外表上我好像是法國人。 我已經說過,我的本性是掩藏著的,精神上同樣是靦腆的。 我特別保持著自己的個性,特別保持著與人們的距離。 我任何時候都不能忍受過分親暱。 在和人們親近方面常常是往前走一步,又往後退兩步。我和人們交往的能力很弱。交往問題一直使我苦惱。 我是平易近人的、社會的人,但在交往中卻相當困難。 精神的封閉性、不可穿透性一直是使我受折磨的。 但我不大會打碎這種封閉性、不可穿透性,不大會把冰溶化,不大會克服條件性。 有時,也想按照思想準備最主要的東西,用熱情激勵自己,戰勝自己的隱藏性,有條件地像法國人一樣地去作。 當談到宗教題目時,我的靦腆(特別是靦腆)
就進行干擾。從童年起我與女人交往要比與男人交往容易,友誼的關係干擾了我對思想衝突與斷裂的愛好。關於我能夠忍受的和不能忍受的形成了對立的意見,我已經解釋過,正確的或者是這一個,或者是另一個,這依賴於在我的意識中那個因素的指向。 我最不願意指責人們,是很寬容的,但是我卻常常責備自己。 我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最好的朋友。 當思想是與道德上的鬥爭有聯絡時,我在思想上就不能容忍。 我難以忍受自由的敵人,但我又很好地意識到人的機巧和矛盾的本性,對自由的敵人的仇視可能變成對他人自由的侵犯。 思想上的糾紛有時和我與人們的交往攪和在一起,這樣,與人們交往的快樂就消失了,愛的興奮就消失了,因為思想上的嗜好比感情上的嗜好要強烈得多。 我經常感到奇怪:有男人的世界,也有女人的世界,甚至當有真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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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自我認識
情和親密的交往時,相互之間也表現出閉關自守和不可洞察。甚至當女人和男人說同一種語言時,他們都在說出的每一個詞中放入了不同的意義。 高爾基的經驗令我信服:人們一般是不能很好地相互瞭解的,不能很好地相互聽清對方的話。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