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儘管如此,四庫全書館還是相當忙錄的。特別是帥承瀛身擔重任,為三通館纂修官,更是事關重大。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得到乾隆帝的關照,可見其已不屬一般了。
帥承瀛離任後,奉旨將此工作交由孫昭接任。他與孫昭為連襟,又是同科進士,同授翰林院編修,又是同裡。入四庫全書館後,彼此相處又極為默契。因此,帥承瀛離任也很放心,孫昭接職也比較踏實。
帥承瀛帶著家眷自京師回到尋陽風水溝老家時,已是三月光景。在家裡,完全是閒居。他在翰林院及四庫全書館和三通館已經忙碌慣了,又有同事整日的喧鬧與交往,亦頗為熱烈。而今,一但落入靜閒之中,不免有些寂寥之感。這期間,在鄉里的他的少年時的伴友,都不少前來看望他。在看望的人中,都有不少人提出要帥承瀛出面,邀相關名士同遊雷池。這事,一下子中了帥承瀛的下懷。他自求讀離開雷池後,一直在思念之中。那裡,有他的老師元空法師,有他的師弟普丘和尚。更有雷池的大好風光。他在雷池求讀時,身雖在山中,卻無暇觀覽。那裡更有他牽心動魄的地方。他的戀人周月琴曾在木魚庵為尼。這些往事很是讓他回思,這些景物很是引他去遊歷。於是,他一口答應下來,邀友同遊雷池。
同年三月下旬,帥承瀛向友人發出了《遊雷池約》:
文章跌宕,昔人採五嶽之奇,秀色峻?,吾地有雷池之勝。春深遊屐,與花鳥而偕來;暇日詩情,為林泉以勾引。愛謀夙好,共協衷懷,幸藉名區,一新耳目。敬啟諸公,約於孟夏之初,乘此清和之候,同循繡陌。先覓龍泉,舊日所曾遊。當更識廬山真面,良辰不可負。何獨讓靈運幽襟,行樂貴於及時。遊山亦且有道,是行也。擇老成為領袖(以王君潤溥主持遊事),以免紛歧;以真率為規條,不分賓主。盤餐唯資果腹,何事珍羞壺觴,尤可暢懷。寧居鬥石,屏管絃之嘈雜,靜聽禽韻泉聲,息杖履於朝昏,不廢詩牌棋石,次第而歷諸寺,樂則不疲。從容以盡所長,奇則不厭。期自甲而至癸,觀亦可以止矣。人由少以及多,樂不若與眾焉。若僕者,人居臬座,亦思石上談經;暫別鴛聯,且魚鬆間喝道。詎無心以出岫,竊有意於學山。九百九十九峰,本不滿千峰之數(黃裳《讀馮律天雷池遊記》書後:雷池者,奇峭插天,青嶂壁立,共九百九十九鋒,以其近千,故名千山雲);三百六旬六日,何妨偷旬日之閒。下箸常惜萬錢,且作買山費(每人遊費十千文);探懷猶有,尺錦足為覽勝之資。願附驥尾,以相從聊,假霜毫以共白。丁酉三月。小舟承瀛啟。
關於帥承瀛攜友遊雷池事,在其《同遊詩小序》中,亦有明確記載:
四月四日,蓬萊王君潤溥、遷安徐君淳叟,濟南李君龍文、同郡楊君群實、趙君文源、石君瑞昌、金君燦章,及吾家杏村叔、穆齋兄,皆如約而集,唯敬哉。劉君已有成約,既而以家事不果來;戴君?東,以有職守而未預。餘乃偕諸君及翰、鰲二子少長,共十二人。出城南,車騎迤逶,由馬鞍山嶺至長嶺,午餐於旅舍,日夕至龍泉寺,擇西閣為棲止之所。自龍泉,次及祖越寺、普安觀、南泉庵,凡遊,四月初九日,由西嶺策杖徒步過橋,至香巖寺,車從皆轉自七嶺道,雙峰亦至焉。留三日,將遂至大安不果。十二日,由雙峰以歸。凡得詩若干首,同遊者亦各有作,並錄之,以志一時之興。將歸時,龍泉僧,以紙索書眾,以為門聯,以紀遊,乃擬聯句,並?字,附記於後。
帥承瀛諸人遊雷池,是從四月初四日開始的。這天,他們在旅遊中經歷了一個美妙的插曲,那就是由祖越寺,經無量觀,從龍泉寺後峰返回駐地西閣。
祖越寺,最初建於唐朝,當時建築格局甚恢宏,是後來的數倍大。金、元時期,山洪暴發,寺廟被毀。明代移於現址建寺。清乾隆、道光、光緒年曾多有重修和整飾。有建築七幢,正殿為釋迦殿,東側為胡仙堂和客室;正殿階下為東西兩殿,南有鐘樓、鼓樓,亦東西對稱。正殿正對寺門。門外有一堵石牆,長一百五十丈,蜿蜒起伏,甚為隆闊。祖城寺石牆前,有一懸崖,陡峭如前,平明如壁。崖前有一天然平坦臺階,可供遊人休息。此地稱“獨鎮群嶽”。
帥承瀛偕眾旅來到這裡,眼望巍巍石壁,想祖越寺的古老,雷池風光的奇秀,遊旅們都各有所思。帥承瀛望了一會兒後,說道:
“這道懸崖石壁,是個很好的摩崖之處。若在此處留詩,他年後有可能被鐫刻於石壁上,那樣可就成了遺傳千古的紀念直隸遷安學者徐淳叟看了看,說道:
“你看,這塊石壁上已刻有‘獨鎮群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