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皮嫩肉的,明顯不是狠角色,連下地都說是苦差事,看來這梁國真的沒人了。”
這名老者剛說完,他身旁另一個老頭立即“噓”聲道:“話可不能說太白了,小心”
“怕什麼,事到如今,老子還有什麼好怕啊,可恨自己年老力衰,否則老子早上山跟黃河大王混了!”
這幾個老頭子八卦間,忽然看到一個年輕人急匆匆的從縣衙門口離開,他們不由都望了一眼,感覺有些奇怪,道:“這張狗兒平日裡懶惰成性,走幾步路吃幾口飯都嫌麻煩,今兒個是咋了?居然跑起來了?”
“咳,管他作甚,還是回去準備收拾好包袱,跟李老哥他們一起出去避避難吧。”
“不等這新父母死了再去?”
這老頭子的話雖然直白,卻也不怕被人聽了去,其餘幾人老頭子有愁有笑,其中一個老頭笑道:“等黃河大王來收人,這新父母哪裡夠他塞牙縫啊,為了不被殃及池魚,我等還是準備好吧。”
“說的是,有備無患,本來老朽聽到有新官上任的訊息,還指望來一個狠角色,沒曾想居然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唉。”
“毛倒是長齊了,只是長滑稽了。”
最後一個老傢伙說完,眾人哈哈大笑一陣,便各自回去準備逃難了。
話說此刻縣衙內,沈玉嘉坐在上位,趙穆站在身後,這一幕本來有幾分威嚴的,可是,看著趙穆一手抱著的男嬰,朱縣丞幾人心裡卻在直搖頭,這叫什麼事啊,你新官上任帶護衛很正常,可是帶一個剛斷奶的毛孩作甚啊?擺威風?還是鬧笑話?
沈玉嘉也不問話,直接讓河陰官吏把這幾年的卷宗拿來過了,堆滿一桌,他一邊看一邊搖頭晃腦,別看這位新父母臉蛋稍黑,四條眉毛,但看卷宗的架勢,到真像足了書生,看得朱縣丞幾人又是一陣搖頭,百無一用是書生啊,況且這種年紀的書生,是最不靠譜的了。
“趙穆,出去看看他們回來沒有?”沈玉嘉忽然說了一句,趙穆聞言只是點點頭,便在朱縣丞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徑直走出縣衙,不多時,他帶著一個長著眯眯眼的八歲孩童進入了縣衙裡。
這孩童正是沈玉嘉在郊外玉米地旁見到的眯眯眼,眯眯眼可是頭一次進縣衙,他知道這地方是幹什麼的,以前看過有人在這裡被打板子,那滿屁股濺血的慘樣,嚇得他兩年都不敢靠近,可是為了那一貫錢,眯眯眼算是豁出去了。
第三卷 烽火狼煙 257。第257章 河陰衙門
朱縣丞幾人無不疑惑,這戴知縣究竟要幹什麼?把眯眯眼帶來作甚?難道要詢問民情?從小孩口中打探他們是否收刮民脂民膏?若是如此,朱縣丞等人認為,這戴知縣還是算了吧,且不說在河陰能不能從百姓的血汗裡刮出油水,就算有,他們也不會做,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讓黃河大王給玩死了,何必又連累人,落得下地獄的下場呢。
沈玉嘉看著有些站立不安的眯眯眼,笑道:“別怕,看清了沒有?”
眯眯眼看到高位上的沈玉嘉,這才知道他居然是新上任的大老爺,不過因為孩童心性,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知道什麼禮俗,便直接回道:“看到了,是張狗兒。”
“張狗兒?”
聽到孩童毫無禮俗的回答,朱縣丞幾人本來要喝罵幾句,卻因為聽到了張狗兒這個名字後愣了愣。
“怎麼,你們認識這張狗兒!此人有什麼不妥嗎?”沈玉嘉看到了朱縣丞幾人的驚異,不由笑著問道。
“不,沒什麼。”
朱縣丞搖搖頭,一拱手,又道:“回知縣大人,張狗兒是縣裡一個懶惰成性的青年,平時很少出門,因為在他看來,走幾步路都嫌累,這等懶人不知大老爺問他作甚?”
“他是本地人嗎?”沈玉嘉不理會朱縣丞的話。
“這個,好像並不是,又好像是”
聽著朱縣丞模稜兩可的話,沈玉嘉雙目一瞪,手抓驚堂木狠狠一拍,冷喝道:“是就是,不是便不是,好像是,那到底是還是不是!”
被沈玉嘉這一喝,不僅朱縣丞愣了愣,就連其餘幾名官吏也是大吃一驚,呆呆的望著沈玉嘉,在他們看來,這新知縣一臉的滑稽樣,居然也會發怒,說是可笑嘛,然而他們偏偏有不敢笑,不知為何,他們在這個滑稽的四條眉毛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味,甚至是殺意,這種感覺他們也只有在黃河大王身上才能體驗到的震懾力,要不是眼前之人,明顯不是黃河大王那種漢子,他們真要認為,黃河大王來了呢。
朱縣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