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只有司徒參謀長及王協統知曉,並未傳達下去。上午他去指導山地攻防演習,搞得渾身**的,下午他還叫了連樹鵬去釣魚,收穫了一條三斤重的花鰱,晚上還親手做了剁椒魚頭,破例與連樹鵬和歐陽中喝了酒,談笑風生,完全不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但她知道他面臨著重大的抉擇。
“你要就此起兵嗎?”她嗅著他呼氣中淡淡的酒味。
“你覺得我起兵有幾成勝算?”
“我不知道。”她捲曲在他懷裡,“那是你的事。不過,如果勝算不過六成,那就不成。”
“哦?說說看。”
“我覺著啊,”她翻了個身,將搭在他身上的手臂收回來墊在腦後,就像他喜歡的姿勢,“我覺著啊,這不是單純的打仗,便是你的部下,也會在心裡問,為什麼造反呢?你要做皇帝嗎?我們這些人又能得到什麼呢?將領們好說,封侯之願嘛,但一般計程車兵呢?你在當地招募的那些新兵們,也和山東子弟一樣忠誠於你?人家可是有二百年的王朝了,福澤深厚”
“啊,還福澤深厚呢不簡單。這就是說,政治問題大於軍事問題了,是吧?”
“是。雖然我討厭政治。父親說過,世界上最骯髒的職業就是政治。你應當做宣傳了,就像同盟會那樣。讓你的兵士們知道滿清壞透了,否則,你就不能起兵。”
“福澤深厚談不上吧?正統觀念倒是有。老百姓嘛。都習慣了做某個人的統治了,但說人心厭清。你相信嗎?”他換了個話題。
“我看不出來。那只是革命黨的宣傳。就像你們在這兒賙濟貧困孤寡,人家可認為,日子過得苦,是自己命不好,關朝廷何事?”她想到他帶頭幫百姓插秧的笨拙姿態,無聲地笑了。
“命啊百姓就是太順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