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賞勞軍那是必不可少,此番前去就是先許下好處,籠絡飛騰軍。當然與此同時,也得有一批禮物先行送達,不能真個兩手空空就去。
李曜對此事還是知曉的,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雖然他心中有拉攏折家的意思,但這話現在不能說,連意思都不能透露。以他目前的實力,對於折家而言,還指不定誰拉攏誰呢。
而且李曜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借折嗣倫的禮物安撫麾下軍將,麾下這些人哪裡知道這次打仗並不是李曜爭功爭來的?但是事實擺在這裡,李曜自然不會放過,在軍中暗中宣稱是自己在大王面前請命,為的就是折家必有禮物奉上,而擊敗“弱小”的拓跋氏軍隊,更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純屬是去超遷幾轉,順便順手牽羊弄點戰利品的發財之行。
有此一樁,早先剛剛醞釀出來的一點不滿,立即煙消雲散了。
夏州,沙塵飛揚,暑氣逼人。
夏綏節度使府,使帥節堂之中,拓跋思恭正在踱步。
他的腳步有些快,看得出頗為著急。
“報!”一名拓跋氏親兵忽然跑到門口。
“報什麼報,趕緊說!”拓跋思恭立即呵斥道。
“是,節帥。四將軍回報,折宗本長子折嗣倫已經前往雲州向李克用告急!”
拓跋思恭並不算高大,也不壯碩,反而是一條有些精瘦的漢子,不過好在瘦而不弱,一雙眸子炯炯有神。他聽了這話,眼中精芒一縮,似乎有些緊張:“李鴉兒那邊有什麼決定?”
“這個節帥,從時日上來說,折嗣倫可能今日才能趕到雲州,暫時無法知曉李克用有何決定。”
“哦,是了,是某操切了。”拓跋思恭悵然點了點頭,忽然朝身邊一個比他略小,長相很像的漢子看了一眼,嘆道:“思諫,某這節度使,也不好當啊。李克用,沙陀之王,天下驍勇,此番某等聯結汴梁,汴梁卻叫某等納這投名狀此狀難納啊。你說,李克用能放任我等襲取麟州及沿河五鎮?”
思諫,就是拓跋思諫,也就是李思諫。他是拓跋思恭的弟弟,也是歷史上下一任的夏綏節度使,拓跋思恭的繼承人。
李思諫沒有直面李克用,對李克用沒有拓跋思恭那種來自心底裡的畏懼,聞言還很鎮定,平靜地問:“兄長可還記得,我們党項人過去是何等悲苦,遷徙流竄的嗎?”
拓跋思恭先是一怔,繼而面色一肅,點頭道:“自然記得。”
所謂党項,本是羌族的一支。提到“羌族”,後人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那句著名的“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實際上,遊牧在西部地區的羌族,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古老的民族。早在商朝時期,現存甲骨卜辭上就已有了有關羌族的記事。羌族與漢族的祖先黃帝族,在遠古時期已建立了密切的聯絡和交往。漢時,羌族的活動中心在西海郡(今青海省海晏縣西),有一百五十多個部落,相互之間誰也不搭理誰,都各自過著“逐水草而居,老死不相往來”的日子。
東漢的時候,羌人也時不時地跟著匈奴到中原旅遊一番,到了後來匈奴被趕跑以後,羌人也就嚐到了“跟風”的害處。你說羌人也是,自己在家好好待著比什麼不強,跟著匈奴起哪門子哄啊!
到了魏晉時期,羌人的日子更是不好過了。別看中原亂得可以,可是還是沒忘記跟羌人算賬。羌人後來被逼急了,也不跟著水草跑了,哪能活命去哪吧。就這樣,羌人“或臣於中原,或竄于山野”。跑不動的或者不願意再跑的,就到中原低頭認罪。身體結實又對中原不服氣的,有的經青海到了西藏,後來這一支建立了強大的吐蕃王朝。而另外一批人,則在四川、青海之間的山野樹林中找尋生計。
到了西晉的時候,鮮卑慕容部吐谷渾西遷到枹罕,建立吐谷渾國,遊牧在這一帶的羌族人便依著這棵大樹乘起了涼。而這一支羌人,便是日後党項羌人的前身。
經歷了南北朝的亂世,中原大地天天是喊打喊殺的。相比之下,党項羌人所處的西南倒是安靜了許多。各方勢力都在中原你爭我搶,西南成了個“三不管”的地方。
這一下,可是高興壞了党項羌人。在這段時間裡,他們一反魏晉時期的破落像,迎來了第一個發展的春天。經歷了幾十年無憂無慮的生活,到了唐初,党項羌勢力範圍有所擴充套件。他們生活在“東至松州(今四川省松潘縣北),西接葉護(指西突厥領地,即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南界春桑(在今青海省南部果洛藏族自治州境內),北鄰吐谷渾(其統治地盤在今青海省北部、甘肅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