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已故的常遇春元帥及數十萬北方將士的汙衊、誹謗。
按察院經過兩日審理,判處夏時安、桂德等具名的一百六十九人誹謗罪名成立,判處三月至三年勞役不等,並罰金若干。
一場風波迅速化為無形,幾天過去,事情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天夜裡,陶希言與胡從憲在家中飲酒。席中胡從憲“無意”中說道:“聽說陛下事前曾派人問過你對夏天平上書的看法?”
“是的。”
“不知惜辭是如何答覆陛下的。”
“我說常王是為軍務臨斷,又對臣有恩在身,臣不敢妄言。”
胡從憲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才是聰明人。此話前半句指明常遇春殺降沒錯,可那是行軍打仗,臨機處置,而且對陶希言有救命之恩,所以陶希言儘管站在理學仁德的立場上不同意他這一做法,但是由於前兩個原因就不好妄言。此答言就能向江南學派表明自己的態度…我是不同意常遇春這種做法,可人家是執行軍務,我一個文人不好說什麼,再說了,人家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對恩人反咬一口。可是這話在劉浩然的耳朵裡卻是另外一回事,至少比接連上書抨擊常遇春的夏時安要知恩圖報的多。
“天平這次可真是有點冤。”胡從憲幽然地說道。夏時安也是他很看好的俊才,江南學派未來的擎柱,當時夏時安上書時,胡從憲也想附和,只是接到了宋濂、劉基的警告,這才暫時隱忍一二,準備等到事情明朗再出來呼應,誰知道剛開了個頭,就被劉浩然一頓罵就給輕鬆地平息下去了。
“冤,我看不冤,天平不識時務,是自找死路。”陶希言嘆息道。
“惜辭此言何意?”
“軍隊是陛下的柱石,天平妄想去動此根本,不是自找死路是什麼?”
胡從憲一時愣住了,默然想了許久才緩緩點頭。
而陶希言的心思卻飛到了兀魯回河畔,那直衝雲霄的高歌想起來還是那麼讓人熱血振奮。有這樣一支軍隊,陛下足有端立在雲霄之上,虎視天下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調整(一)
劉浩然在通政司門口當著數萬圍觀軍民的面向一百多位可憐的學子發洩了一通天子之怒。第二日劉浩然的一番話經過“修飾”之後在《大明邸報》上發表了,天下人都以為以夏時安、桂德等人怕是要有滅頂之災,殺頭流放是少不了的。可是劉浩然只是透過內閣將夏時安、桂德等人的公職奪去之後便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授意樞密院出來和這些人打了一場官司。夏時安、桂德等人官司打輸了這是正常的,他們的上書都已經上了報紙,想抵賴是不行的。樞密院拿出各種證據,輕而易舉地就駁倒了這些文人“憑空”想出來的汙衊之詞。只是夏時安等人只是被判處了三月到三年的勞役,這似乎太輕了,讓很多人都感到出乎意料。最後,劉浩然在《大明邸報》就此事發表了一番言論,說大明以法治國,不能以一人之喜怒而動其根本,就算天子之怒,也必須透過法律來展示它的威嚴。
過去了十餘天,劉浩然突然又傳下詔書,言明十月二十七日舉行御前全體會議。眾人開始紛紛議論,這時不時皇帝陛下秋後算賬,準備找夏時安、桂德的“組織”…江南學派的麻煩。
不管如何,二十七日一早,有資格參加會議的眾人早早地趕到了議事堂,滿滿地坐滿了整個大堂。
“諸位。這是我擬定的樞密院、內閣、各省機構的調整方案,大家議一議。”劉浩然開門見山地說道,讓通政司秘書處將檔案分發給與會的眾人。按照慣例,這種大事一般先透過御前通氣會,與大學士先通通氣,然後進過御前會議將草案討論擬定下來,最後再拿到御前全體會議上拍板。這次劉浩然沒有經過前兩次的過程,直接拿到御前全體會議上,說明他一定要執行該草案,不容臣下反駁的決心。
懷著各種心思,眾人開始仔細看起來。
第一大項是對樞密院的調整,劉浩然在方案中言明,今後樞密院是對大明武裝力量的最高領導機構,直接對皇帝陛下負責,也直接接受皇帝陛下的領導,跟後世的中央軍事委員會差不多了。根據調整方案,樞密院的總負責人和最高主官就是皇帝陛下,而負責具體事務的主官就是名義上的副職了。樞密院設四位副職,第一副職是都承旨籤樞密院事,第二、三、四副職是副都承旨同籤樞密院事。這一調整就是此前的同知樞密院事廢除了,改以新官職稱呼,而這一新官職的都承旨很明顯的表示,籤樞密院事、同籤樞密院事是承旨辦事的,直接言明皇帝陛下對樞密院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