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是說幫班長搬家的,就是說我!”何仁山用眼角斜了王顯能一眼:“你說說你就是說你!”

他倆是老對手了,王顯能根本看不起這小東西。何仁山不認罪,在隊部裡幾次批鬥,每次王顯能都是積極分子,由於他那有力的拳腳外加摳屁眼兒,使何仁山懷恨在心,今天才說他拍馬屁。王顯能知道何仁山會記恨他,但他不在乎,覺得你個小毛孩子算什麼,還能怕你?想不到今天竟被這小子諷刺了一頓。已經是難以忍受了,現在又覺得你小子竟敢這樣說話,太目中無人了。今天我要讓你知道馬王爺三隻眼!便說:“你下來!”何仁山見對方來勢洶洶,也知道不是他的對手,雖然嘴頭上強硬,但心中也確實懼怕幾分,所以不下去應戰:“下去幹什麼?”王顯能更強硬了,叫起陣來:“你下來不?”

班裡發生爭吵是家常便飯,人們已經不在意了。不過經常是動口不動手,現在眼看要動手,人們頓時活躍起來。生活太枯燥了,看打架已成了一種樂趣。有人簡直像在大街上看地攤上練把式變戲法的一樣,一有認真的打鬥,總是停下手中一切的活計專心看熱鬧。旁觀的多,勸解的少,還有人起鬨架秧子,從旁拱火,好使這種打鬥更熱烈一點。

雙方僵持著。小何知道自己身小力虧,當然是力求避免交手。小王呢?雖然躍躍欲試,但人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說話既沒有髒字兒,語調也是平平和和,也不好下手。所以只是叫陣:“有種的你下來!”這種僵持雙方當事人不著急,有些看熱鬧的倒急了。有人也因為幫著班長搬家而對小何說拍馬屁不滿,便叫喊說:“小王,上啊!別當天橋把式,光說不練。”小王看有人助陣,態度更強硬了,下了最後通牒:“你下來!”

“我就是不!”小何早就裝滿了一肚子氣,這時又被起鬨的人們激怒了:你們給班長拍馬屁,現在還起鬨架秧子讓這流氓欺侮我,我小也不能任你們欺侮,頂大不就是一個死嗎?所以也強硬起來。趙義一看有門兒要幹上了,便喊叫說:“好啊!有種!”看起來是表揚何仁山,實際上是拱火兒。“小王,不能草雞了,上啊!”不少人為王顯能鼓勁兒。

喊了這麼半天,也沒制服這個小東西,王顯能覺得太窩火了。人們一喊,他覺得不讓他下來真是太丟面子了,便一個箭步躥到床上像抻小雞一樣把何仁山揪了起來,正要揪著下床時,王顯能卻突然把手一鬆,喊叫了起來:“唉呀!唉呀!”看熱鬧的人們一時都愣了,怎麼回事兒?剛抓住又鬆手了?這時只聽得王顯能又叫了起來:“好啊!你咬人!”接著兩人便揪打起來滾成了一團。

賈龍睡在小何旁邊,嚇得他連滾帶爬地往旁邊躲,梁老概喊叫說:“你幹什麼幹什麼壓我腿了。”賈龍呼哧帶喘地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老概不懂這個典故,奇怪地說:“吃(池)魚?吃什麼魚?”然後生氣地推了他一把說:“你吃你的魚,壓我大腿幹什麼?”賈龍說:“無辜受累,我也是無辜受累嘛!”看到梁老概膩味他,旁邊的楊樹興一把把賈龍拉過去說:“到這兒來,離那些野小子們遠點。”周圍的人見王顯能他們滾了起來也都躲開了,有人是為了給他們騰出一個場地,好打得熱鬧點。有人是為躲事兒,哪頭也不沾,免得惹事生非。有人看著看著還嗷嗷叫了起來,不知是看得高興,還是因為驚訝。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禁地20(2)

這事本來花班長是可以管一管的,他是老班長,不少人又是原來班裡的老人,白剛當班長不久,從哪方面說他都應當多負點責任。本來白剛當班長他是願意的,可是一下子蓋過他去,按社會上的說法成了一把手,他的心裡就有點不平了。看到不少人對白剛那麼親近,心裡更是不舒服。小何平時對他不理不睬,他對這小子沒好感,可是今天他反對白剛倒稱他的心思,他當然不能反對了。王顯能本是他的打手,不過今天他卻給白剛出氣去了,他就不能幫他了,可是也不好傷他,所以只有不管了。讓他們王八蛋打兔崽子,愛咋打咋打,自己也樂得看熱鬧,所以也跟著起鬨。

全屋裡的人都捲入了這場糾紛,只有白剛頭也不抬仍然整理自己的東西。好像屋子裡發生的一切他都沒看見也沒聽見。這是他長時間置身於這種環境練就的一身硬功夫。自從他不打算申訴的那一天起,他就想自己必須面對這樣的現實。在一個令人不堪忍受的環境中長期生活下去,就必須保護自己,超然物外。這裡天天是爭吵,處處有打鬥,你管得了說得清嗎?而且每天累個賊死,心裡煩得要命,哪裡有心氣兒去管別人的是非?

在這裡,人格是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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