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哪兒?我打過電話,克勞蒂亞也在我們可以想到的處所留了話。到這時,她至少也該有個電話來呀。”
“也許我們都想錯了。”赫邱裡·波洛說:“說起來嘛,或許夫人至少已經一部份到了這裡了。”
“你在胡扯些什麼?”芮斯德立克憤怒地吼著。
“可否麻煩你一下,親愛的夫人?”
波洛將身子傾向奧立佛太太,奧立佛太太丈二金剛地瞪著他。
“我交你保管的那個包包——”
“喔。”奧立佛太太伸手在自己的大袋子裡摸索。她將那個黑夾子遞給了他。
他聽見身旁有人清晰可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他並沒有轉過頭去。
他輕輕地將包裡的紙頭抖落,然後舉起了——一頂蓬蓬的金色假髮。
“芮斯德立克太太不在這兒,”他說:“但是她的假髮卻在這裡,很有意思。”
“你是從哪兒弄來的?波洛?”尼爾問他。
“從法蘭西絲·賈莉小姐的旅行袋裡找到的,她到現在還一直沒有機會開啟呢。要不要看看她戴起來是個什麼樣子?”
他一個箭步,熟練地將精心蓋在法蘭西絲臉上的黑髮撥開,讓她無法自衛,就將一頂金色的發冕冠在了她的頭上,她陰冷地瞪著他。
奧立佛太太驚歎了一聲:
“老天——竟是瑪麗·芮斯德立克。”法蘭西絲像條暴怒的毒蛇般扭著。
芮斯德立跳起來向她迎了過去——但是被尼爾一把抓住了。
“不成,我們可不能讓你動粗。這場戲唱完了,你該知道,芮斯德立克先生——或許我該稱你羅勃·歐威爾了——”
一大堆髒話從這男人嘴裡冒了出來。法蘭西絲提高了嗓門尖銳地罵道:
“住口,你這傻蛋!”
波洛放下了他的戰利品,那頂假髮。他走到諾瑪面前,輕柔地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的苦難過去了,孩子。受害者是不會被犧牲的。你沒有瘋,也沒有殺任何人。有兩名殘酷又心狠的敗類給你耍了陰謀,他們陰險地用了藥物,用謊言百般地要逼你自殺或者認定自己的罪行與瘋狂。”
諾瑪恐怖地凝視著另一名陰謀者。
“我父親。我父親?他居然想得出來這樣對付我,他女兒。我父親是愛我的——”
“不是你父親,親愛的孩子——他只是個在你父親死後到這裡來的個男人,假冒他來侵奪一大宗財產。只有一個人有可能認識他——該說是認得出這人不是安德魯·芮斯德立克,也就是十五年前安德魯·芮斯德立克情婦。”
阿加莎·克里斯蒂 著
第25章
四個人坐在波洛的房裡。波洛在他的靠背椅上輕啜著一杯黑蜜漿。諾瑪與奧立佛太太坐在長沙發上。奧立佛太太穿一身挺不配襯的蘋果綠錦緞套裝,頭上頂著一個曠費心機的髮型,但是神采卻是異樣的飛揚。史提林佛立德醫師自椅子上將兩條長腿伸了出來,好像跨越了半邊屋子。
“現在,可有好多事情我要問清楚了。”奧立佛太太說,一股大興問罪之師的腔調。
波洛趕忙作了個順水人情。
“可是,親愛的夫人,你可別忘了。我欠你的人情真不是我所能報答的。所有的,我所有的好主意都是得自你的靈感。”
奧立佛太太不肯相信地看著他。
“‘第三個女郎’這個字眼,不是你教導給我的嗎?我從這裡起頭,也在分租一幢公寓的第三個女郎身上結束。自技術上著眼,我想,我始終把諾瑪當作第三個女郎——但是當我繞了一個大圈子才從正確的角度來推論問題時,一切才有了眉目。每次找不到答案,拼圖時缺了一小塊——總是轉到這第三個女郎上來。”
“始終是——我想你懂我的說法——一個摸不著的人。對我,她僅僅是個名字而已。”
“真怪,我從沒把她跟瑪麗·芮斯德立克聯想在一起過,”奧立佛太太說:“我在克洛斯海吉斯見過她,還跟她談過話。當然,我第一次見到法蘭西絲·賈莉的時候,她是一頭黑髮垂得滿臉。任誰也會被她騙過的。”
“然而仍是你,夫人,使我注意到女人只要換一換髮型是多麼容易改變她的外貌。要記得,法蘭西絲·賈莉是受過戲劇訓練的。她十分精通快速的化裝術,她可以隨心所欲地變換自己的聲調。身為法蘭西絲,她是一頭漆黑長髮,擺著並掩蓋了一半的臉龐,臉上重重抹了層白粉,黑眉筆畫了眉毛,抹著黑眼膏,聲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