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而他自己也得來當翻譯。我在信中問道,我是否需要親自去一趟,把他們接過來;或者由阿布杜拉自己去博爾村,與其他兩個人會合,把他們帶到拉密堡,然後我再寄給他們從拉密堡到開羅的機票,並在機場迎接他們。
令我吃驚的是,阿布杜拉再次請人代筆,很快給我發來一個簡要的回覆:他需要一個工作證,這樣他們三個才能離開自己的國家;他需要三張去埃及的飛機票,外加十五萬查德法郎。只要有了這些,他就可以安排一切,而我就不需要親自去查德了。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而且連義大利國家銀行都弄不清查德法郎的匯率。要使這些錢安全到達阿布杜拉手上,還要克服數不盡的麻煩和問題。錢到了阿布杜拉手裡就真的安全了嗎?我信任阿布杜拉,是因為他為人機警、模樣可靠,但我對他卻知之甚少。我只知道,他穿著一件白衣在博爾村從天而降,自告奮勇地給我們當了翻譯,然後就消失掉了。據他自己所說,他是個木匠。但如果阿布杜拉沒有欺騙我的話,倒可以幫我節省不少時間和金錢。如果我不用去博爾接他們三人,我就能騰出時間去秘魯拜訪當地的印第安人,我還得去莫斯科和美國為這次航行尋訪另外兩位夥伴。
我們有兩個重要的合作伙伴已經開始工作了。衣索比亞的布斯基動手準備紙莎草,查德的阿布杜拉負責召集造船工匠。紙莎草和造船匠應同時到達埃及,而那時,沙漠營地也應該在開羅附近修建完畢。這項工作交給了我一位很可靠的朋友。他是一名義大利中學教師,名叫安格魯?考里奧。羅馬教育部給了他六個月時間,隨同我們的國際團隊一道在埃及從事語言研究。他來的時候,像一位旅行者,帶著行李和攝像機,一群導遊見了馬上就爭先恐後地圍了上來,有的要帶他去看獅身人面像,有的要教他學騎駱駝。要想在這樣一個獨特的東方環境下生活下去,他就需要一位懂得當地的法律和習俗,能夠打通各種關係的聯絡人。前任陸軍上校阿迪亞?奧薩瑪正是一位理想人選。在戰爭期間,他的工作與被以『色』列佔領的西奈半島有關,因此顯得頗為神秘。他彬彬有禮,善與人交往,能打通各種關係。因此,他就成了我們與當局的中間人,幫助我們獲得了在蘇伊士戰爭區當中卸下紙莎草的許可。
現在,各項工作已正式開始運轉。不同語言的電報、電話和加急信件在各國之間穿梭往來。要確保所有工作在美洲颶風天氣到來之前順利完成,整個計劃就應該嚴格保密。至於那七名來自不同國家的成員,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義大利人,還有一個候選的埃及人。等三個查德造船匠到來之後,再從他們中間挑選一位。我正等候蘇聯的迴音。還要去一趟美國。12月份已經過去了,1月也隨即消逝,還剩三個月的時間。紙莎草目前正在塔納湖岸邊晾曬,義大利人考里奧正在開羅等候著。我與阿布杜拉暫時失去了聯絡,他正去博爾村接另外兩個造船匠。在紐約,我見到了我在美國的聯絡人弗蘭克?塔普林。他是一位精力過人的美國商人,積極參與和平事業,是世界聯合主義者協會的活動家。該協會致力於增進各國之間的合作和擴大聯合國的影響力。知名的紐約評論家諾爾曼?科森斯是該協會的『主席』,也是聯合國秘書長吳丹的密友。吳丹在莊嚴的聯合國大樓頂層接待了我們三人。
七個不同國家,不同膚『色』,來自東方或西方的人,在一捆紙莎草上橫渡大西洋。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我們獲准了使用聯合國旗幟,只要我們遵守如下規則:船上所有的旗幟必須大小一致,掛在同一高度。我們可以將七面國旗掛成一排,聯合國旗幟則掛在兩邊。吳丹秘書長向我們致以真誠的祝福。他詢問我們將從哪裡啟航。
“我考慮從摩洛哥出發。”
“那你就必須去見見我的朋友阿米德?本希瑪,他是摩洛哥駐聯合國的大使,往下十五層,就在第二十三層。”
在二十三層辦公的大使先生是一位高個的傑出外交家,也是摩洛哥名門後裔。他友好地接見了我們。我們坐進寬大的扶手椅裡,大使平和地與我們交談起來。
“也就是說,你們將乘著紙莎草船從我的祖國出發。”他遞給我們香菸,淡淡地說道。
“謝謝,我不抽菸。”
“你們將從哪一個港口出發呢?”
“薩菲。”
“薩菲!那是我的家鄉啊!為什麼偏偏選中薩菲呢?”
這時他的興致突然高漲起來,帶著一臉吃驚和好奇的表情站了起來。
“為什麼是薩菲呢?”他又重複道。
“因為薩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