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做不知,憤憤道:“這清城派好生兇惡,但有不順眼者,便是拳腳交加,街坊百姓道路以目,敢怒不敢言。蘇某實不敢相信,在徐大人治理之黃州城竟有如此這般橫行霸道者。”元悟躬甚為尷尬道:“不瞞蘇大人,這清城派乃是徐大人授意招募組建,其中不免混有兇惡奸詐之徒,正如米中之砂粒一般。此事查明,定嚴懲之。”蘇公嘆息一聲,道:“蘇某以為,非米中之砂粒,實砂中之米粒。”元悟躬把眼望徐君猷,嘴角抽搐一下,不再言語。
蘇公摸出兩支短箭,呈與徐君猷,道:“此便是清城派所用弩箭,蘇某險些被其射殺。”徐君猷一愣,接過短箭,疑道:“果真如此?”蘇公點頭。徐君猷望元悟躬,疑惑道:“清城派配備了武器?我與元大人說得甚為明白,清城派不過巡查市井,維護百姓,非是軍兵、捕快,怎生配備刀棒弓箭?”元悟躬嘆道:“徐大人有所不知,那市井之間多有刁民,甚是兇猛,往往持刀棍相抗法,清城派多有受傷者,配備武器,亦不過是防身罷了。”徐君猷臉色鐵青,喃喃道:“既如此,此事可交與都總管便是,要清城派何用,且遣散算了。”元悟躬遲疑不語。
蘇公輕聲道:“大人且細看此箭。”徐君猷一愣,望了蘇公一眼,低頭看短箭,又一愣,疑惑道:“此箭似曾見過。”蘇公道:“大人且細想。”徐君猷猛然醒悟,道:“便是臨江書院射殺週中那弩箭!”蘇公笑道:“正是。偷施此箭者,喚作包虎。”徐君猷一驚,道:“包虎?怎生是他?”元悟躬疑道:“蘇大人可曾看得清楚?切莫冤枉了好人。”徐君猷思忖片刻,道:“可召包虎前來詢問。”
蘇仁忽低頭在蘇公耳邊言語,徐君猷、元悟躬正疑惑間,蘇公忽望著徐君猷,低聲道:“窗外有人偷聽。”徐君猷一愣,蘇公、蘇仁早已衝向門口,徐君猷急起身奔將而去,元悟躬稍有遲疑,亦跟將出來。蘇仁出得門來,見得一人正扭過身來,乃是一男子,家丁模樣,那廝見著蘇仁,唬得一驚,轉身便跑。蘇公、徐君猷出得門來,卻只見得那廝背影。蘇仁追將而去。元悟躬出得門來,已不見那廝身影,忙問道:“可曾看清是何人?”徐君猷恨恨道:“未曾看清,若教本府知曉,定打斷這廝狗腿。”早有三四個家丁奔來,徐君猷遂令他等快快追趕,又令一人前去召包虎。
不多時,蘇仁回來,元悟躬忙道:“可曾抓得?”蘇仁搖頭道:“那廝跑得甚快,似熟悉府中路徑,不知藏匿何處了。”徐君猷問道:“可曾見得其面目?”蘇仁點頭,道:“乃是一男子,約莫三十四五,臉稍胖,若再教我見著,便定認識。”徐君猷思忖道:“既如此,本府便叫府中男子悉數召來。”前去追趕的家丁陸續回稟,皆未追見此人。徐君猷吩咐管家召集府中所有男丁。
約莫一頓飯時刻,在府衙中的男丁悉數召來,唯四人不在府內,其中兩人因事告假,一早便走了,一人方才奉徐君猷之命去喚包虎了,另一人喚做徐溜,不知去向。徐君猷詢問眾家丁,有家丁道先前還見著他。元悟躬問道:“這徐溜多大年紀?”徐君猷道:“今年端是三十四歲,自小便在我徐家,倒也聰明伶俐,曾是徐某書童,現主掌府內日用採買,他跟隨於我已多年,頗為忠心。”元悟躬思忖道:“除卻家奴,府內可留有外人?”一言提醒徐君猷,徐君猷忙詢問管家,管家搖頭只道並無外人。徐君猷面有慍色,囑咐管家道:“若徐溜回來,即刻喚他來見我。”管家唯喏,退出堂去。
蘇公自袖中摸出紙箋,呈與徐君猷,道:“徐大人且看此。”徐君猷接過紙箋,見上書有“吉夢錄”三字,不由一愣,望著蘇公,疑惑道:“此箋何來?”蘇公道:“乃是下人蘇仁自朱溪堂外廢物坑中找得。”徐君猷把眼望蘇仁,讚道:“果真是蘇大人手下,端的精明。”又皺眉思忖道:“如此言來,果真有《吉夢錄》一書?”元悟躬不知前後,莫名其妙,追問道:“甚麼《吉夢錄》?”徐君猷道:“我等本以為《吉夢錄》不過是兇手故佈疑陣,誘使我等誤入歧途罷了,故此方才未曾告知元大人,不想竟確有此書。”遂將臨江書院魯氏所遇之事,並蘇公猜疑龐廣所撕“吉”字等細細道出。元悟躬疑惑不已,思忖道:“元某也算得博覽群書,卻不知曉有《吉夢錄》一書,不知此詩集出自何人之手?”徐君猷點頭道:“非但不曾見過,連聽亦不曾聽及,若查得此書作者,或可尋得些線索來。”元悟躬思忖道:“卻不知此書中隱藏甚麼秘密?莫不是藏寶圖?”徐君猷思忖道:“臨江書院死了三人,兇手兀自苦苦找尋,若非寶物,又是甚麼?常言道:財帛動人心。”蘇公思忖不語。
正言語間,門吏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