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足,卻不知還是冷落了一家學士,那就是名家。
蛋糕人人有,偏偏自家無。名家傑出人物武涉再也按捺不住,長身而起,高呼道:“韓大將軍以為我名家之‘正名實’主張如何?”
韓淮楚微笑問道:“閣下可是以一語說動楚軍二十萬雄兵救齊的武涉武大夫?”
“慚愧!慚愧!若非草民引來二十萬楚軍,那些將士也不會魂歸異鄉,成就了韓大將軍令名。”那武涉口裡說是慚愧,臉上卻一點不慚愧,反而有點自鳴得意的味道。
韓淮楚並未讀過他名家的典籍,實在搞不懂那‘正名實’究竟是什麼東東,很謙虛地問道:“正名實何所指,韓某實不知也。”
非但韓淮楚搞不懂,在場的一百來位學士,至少半數不懂。大家只知道名家都是些狡辯之徒,實在不知道他這一家的政治主張。
那武涉也知道自己這一家的書很少人讀,並未失望,反而可以趁此機會對大家宣講一下。於是朗聲說道:“天地與其所產焉,物也。物以物其所物而不過焉,實也。實以實其所實,而不曠焉,位也。出其所位非位,位其所位焉,正也。——”
那武涉還要滔滔不絕講吓去,就見韓淮楚面現不耐,一個擺手,說道:“且停。不知先生之所謂也。說客之術,可當十萬雄兵。然饒舌狡辯之術,與治國安邦何益,安能為朝廷器重?”
“刷”的一下,武涉臉直紅到耳根。高聲疾呼道:“名不正則言不順。莫非大將軍對我名家不屑一顧麼?”
“可不是,白馬分明是馬,被你門中前輩說成非馬。雞生三腳,破綻百出,荒唐有如是者乎?”韓淮楚正色說道,將那名家的精英前輩公孫龍也連帶貶低了。
“韓大將軍既認為荒唐,草民這裡再有一論,可能說出破綻?”武涉高昂著頭,傲慢地問道。
名家高弟與韓大將軍卯上了,大會又迎來高潮。眾人無不興致盎然,看韓淮楚敢不敢接招。
韓淮楚冷笑一聲:“先生請講,韓某洗耳恭聽。”
武涉卻不忙著說出他那高論,縱身出列,直向著韓淮楚所坐的探海石走來。
只見那武涉從懷中掏出一管狼毫,一瓶朱墨,用筆蘸了濃墨,在探海石上龍飛鳳舞揮筆疾書,寫下幾行字來。
“看來這傢伙是有備而來,竟帶了筆墨。不知他寫的什麼奇談怪論?”韓淮楚心忖。
待那武涉寫完,韓淮楚拿眼看去。只見那是一排公式:
一丈等於一百寸;
故一丈等於十尺乘以十尺;
故一丈等於十分之一丈乘以十分之一丈;
故一丈等於百分之一丈;
故一丈等於一寸。
就這麼寥寥幾行,武涉像變魔法一般將一丈縮水變成了一寸。望著這一幕,場內的學士與場外圍觀者面面相覷,簡直要崩潰了。
“韓大將軍可能指出其中破綻?”武涉將狼毫向地上一擲,洋洋得意問道。
“這名家弟子就這份能耐啊!”韓淮楚笑問站在身旁的安若素:“安小姐精擅算術,可能看出破綻?”
安若素啟開朱唇粲然一笑:“若素暫時看不出破綻。就是看出了,人家問的是你韓大將軍,若素說出了算個什麼?”
韓淮楚呵呵一笑,從木案邊站起來,走到武涉扔在地上的狼毫邊拾起,就在那探海石上也寫下一個字。
只見那第四排的字變成:故一丈等於百分之一丈丈。
韓淮楚沉聲喝道:“丈乘了兩次,如何能掩人耳目?”
就聽安若素咯咯一笑,語帶譏諷道:“武先生,你們名家原來就是這般將白馬變成了非馬,雞生出了三隻腳。”
武涉對安若素追求已久。遭到自己傾慕的美眉打擊,那武涉頓時氣沮,說聲:“武某在此,徒增笑柄耳。告辭!”袖子一拂,揚長而去。
看來名家今日在這大會上是大潑面子,留在這裡只會蒙羞。那武涉一走,隨即便有幾位名家弟子起身,紛紛而去。
※※※
名家是公認的最擅狡辯之徒。
太厲害了!韓大將軍只在那探海石上添了一個字,就羞得那名家高弟武涉灰溜溜而去。
在這論戰大會上論敗羞走是常有的事,眾人對那武涉之流的離去也未放在心上,論戰還要繼續進行。但此刻好像眾人對辯論均失去了興趣。韓淮楚坐在那琴案前,竟無人站起問話。
也是韓淮楚鋒芒畢露,連續挫敗儒家法家名家幾位“天下名士”,那些憋了勁要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