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能自圓其說,這次可要面子掃地。
“又是一個高難度的問題!”韓淮楚只是頭疼。
看那韓大將軍眉峰緊鎖,一副搜腸刮肚思索的樣子。大才女安若素月眉緊蹙,顯然是擔憂意中人答不出來,潑了面子。
大才女對那韓信態度熱情,有十幾位對她心生傾慕的稷下年輕俊彥胸中早燃起了妒火。看著那韓信這一次終於被難倒,暗中高興。那音律國手師郊臉上更泛起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只見韓淮楚眉宇一舒,開始以抑揚頓挫的嗓音,緩緩講起了一個故事。
“有一家主人,養了兩隻貓,一隻白貓,一隻黑貓。兩隻貓每日在主人面前喋喋不休揭對方的短,誇耀自己的長處,都希望能得到主人的眷愛多一點。主人被它們弄得很煩,終於有一天對兩隻貓說,我養你們不是為了看你們爭寵,是為了逮老鼠。現在滿屋的老鼠,趕緊去逮吧。誰逮住老鼠,誰就是好貓。”
這韓信到底在說些什麼?好像與寧昌的問題風馬牛不相及啊!
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比喻這種手法在古時文人論戰中也是司空見慣。很快已有不少人已聽出韓淮楚那故事的弦外之意。
共產主義與資本主義就像冰與炭火一般,意識形態看似對立。但革命偉人還不是在建國之初,包容兼收,提出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這句偉大口號?
春秋戰國以來爭持不休的諸子百家就是那白貓黑貓,駕馭他們的君王就是那主人,安邦定國就是那老鼠。
既然主人對他們的爭寵並不感興趣,爭來爭去又有什麼意義?
能夠富國強兵,管你是儒家法家還是道家,自然會被君王賞識。他們希冀的榮華富貴自然能夠到手。
越來越多的人悟出了韓淮楚這個故事的味道,在場的一百來號學士都在沉思。功名利祿才是他們關心之所在,彷彿對今日論戰這個事兒都提不起了興致。
大才女安若素望著韓淮楚的目光,迷離而崇敬。
她見過的名士何其之多,拜倒在裙下的俊彥不下於十位,但與這位韓大將軍相比,簡直不在一個檔次。
除了這個人兒,天下間還有誰這般才華橫溢,魅力四射,值得他深深愛慕?
問問題的寧昌好像被韓淮楚講的那個故事為之折服,也在沉思,居然無話可問。
他這麼愣愣地站在那裡,既不贊同,也不反對,這可不是個事。還是那安若素打破僵局,輕聲問道:“寧先生,你對韓大將軍的回答可曾滿意?”
寧昌猶如從夢中驚醒,哦了一聲,呵呵笑道:“韓大將軍講得太好了,真是醍醐灌頂,聞君一席話,勝獨十年書啊。”
場中一陣鬨然。那寧昌辯論起來是個極不願服輸的主,居然這麼輕易被那韓信搞定,真是意想不到。
第十三章 包羅永珍
韓淮楚抓緊時機很誠摯地說道:“韓某躬逢盛會,一是與天下賢士交流學問,二是與諸君化解積怨,為國家延攬能治國安邦的棟樑之才。漢軍滅齊,固然給齊地帶來巨大創傷。然天下統一黎民免於戰亂之苦,才是大勢所趨。韓某求賢之心,殷殷可鑑。自古新朝之創,便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望諸君捐棄前嫌,襄助大漢!”
韓淮楚最後說出“襄助大漢”四字語音洪亮,情真意切。在場學士紛紛心動,卻都不吱聲,只看著安期生。
那安期生就是稷下學士的風向標,就是茅坑裡的一顆臭石頭。韓信已經在蠱惑人心,各家學士均已敗在這小子唇下,安期生該當說出一些激憤的話來敗他的奸計吧?
哪知安期生就像未聽到一般,默然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田光大急,問道:“安公,你難道無話可說?”
安期生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說道:“老朽思慮已久,將要棄世修仙去也。各位今後有何打算,由諸君自決,何必問於老朽?”
鬨然!又是鬨然!那稷下眾學士的領袖安期生,居然要修什麼仙道對眼下事袖手不理,簡直是立場喪盡。
韓淮楚與安若素早已心中有數,二人對望一眼,相視而笑。
“只要這老兒不來阻攔,事情就好辦。”那些早就對榮華富貴十分渴望卻又怕落個不忠不義罪名的一幫文人,不由心中暗喜。
安期生一個繳槍,現在場中的氣氛已變成了一邊倒。除了田光幾個極其頑固分子還想著與漢廷對抗,其餘人均想著那漢家朝廷會封自己怎樣大一個官。
韓淮楚先頭那包容兼收之說,儒家法家道家雜家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