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之戰諸葛亮舌戰群儒不知是真是假,今日的韓淮楚已經成為眾矢之的,百家學士一炮接著一炮,可真正是舌戰八方。
那高起看來對韓淮楚的回答還覺得滿意,沒有再繼續刁難,只問了一個他法家弟子最關心的問題:“不知大將軍平定天下之後,主張以何家之術治國?”
這個問題一問,眾人都在洗耳恭聽。
雖說那治國的主張要由劉邦來定奪,但韓大將軍上馬管軍下馬管民還是一國丞相,可以很大程度上影響劉邦的思維。他是什麼意見,對漢朝未來政治主張悉為重要。
百家之爭由來已久,就算是在這戰火紛飛的時代,亦未停止。墨家被西楚國獨尊,法家,儒家這兩個大的流派都暗暗盯上了極有可能一統山河的漢國,指望在未來大漢朝堂上獨領風騷唱主角。
但那漢王劉邦有“辱儒”的名聲,儒者又不免有點惴惴不安,不知他們那治國思想能不能被劉邦接納。大儒叔孫通在劉邦攻克彭城之後來個人間蒸發,也是顧慮於此。
而秦廷推行酷法大失人心導致天下皆反最後亡國,法家已為天下人所惡。那劉邦會不會延續秦廷以法治國的思想,法家弟子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墨家弟子正在與漢軍對著幹,可想而知,那劉邦當然不會推崇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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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到底誰最後插到了山崗?這個問題韓淮楚絕難回答。他參加論戰大會的目的就是延攬百家之士,一言不慎就會冷落一家學士之心,錯失大把大把的良才。
韓淮楚清晰地知道未來兩千年間各朝各代都是儒家一家獨秀。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婦人當從一而終”,還有那沒有一點銳意進取精神的中庸之道,搞得中華名族思想禁錮,最後被西方列強後來居上,成了人家瓜分的靶子。對此他極為反感,心裡還是嚮往那未來那以法治國建立民主政治。
在這個君權至上的封建時代,法家絕對沒有市場,還是儒家投統治者之所好,以儒家思想治國貌似有點合乎邏輯。
但是他老闆劉邦對儒家一向不感冒。儒家真正一枝獨秀,還要在漢武帝重用大儒董仲舒之後。
在那未來長達七十年的時間內,漢朝那幾位皇帝究竟以什麼政治思想治國呢?好像什麼都沒搞,一心發展生產,積蓄力量。
“無為而治!”韓淮楚已經想出。
大漢朝廷採用無為而治,不搞大的動作,與民休息,民生安定富足,治療秦末以來戰亂帶給百姓的創傷,最後終於有力量戰勝匈奴,成為真正的強國。
也就是說主張黃老治術的道家居然在這七十年內佔了上風,儒家法家都要靠一邊去。
這話可不能說,一說那些儒家法家弟子保準跑個精光,還談什麼招賢納士?
“管他漢朝的皇帝是怎麼想,先把這裡的齊國治理好。橫豎我已決定要抽身而去,怎麼治理國家就讓劉邦那些皇帝瞎折騰去。”韓淮楚想出了一個皆大歡喜的說辭。
“法不可廢,以儒家之禮儀教化百姓推行仁政,以道家之清靜無為而民自定也。三家之說,包容兼收。”韓淮楚笑嘻嘻說出這話。
這說的究竟是什麼?法家儒家道家的主張都在這話中,蛋糕每人都有一份,簡直就是和稀泥!
果然是皆大歡喜。就見那坐在前排的一個個儒家,法家學士笑逐顏開,甚至幾個坐在後排頭頂道冠身穿道袍的道人也格外欣喜。剛才發難的雜家學士陸翻一個勁點頭,只因韓淮楚所說正與他雜家治國方略不謀而合。
那高起長鞠一躬,道聲:“聞大將軍之論,如聆綸音也!”喜滋滋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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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的一下,在前排很嚴肅地站起一人,卻是一白皙的中年儒士,疾聲高呼道:“韓大將軍之言,大謬不然也。”
韓淮楚凝目問道:“先生何人?不知韓某之言,如何大謬不然,請先生細說。”
那儒士說道:“草民乃即墨人氏寧昌也。法家治國以獄政,我儒家治國以仁政,宗旨相左,兩家爭持不休,如何能兼而行之?而道家黃老治術之清靜無為,不求任何政績,與法家儒家主張大相徑庭。三家之說,猶如冰火不相容也,韓大將軍包容兼收之論,如何行得通?”
那些稷下學士都在偷笑。那寧昌也是齊地一位名士,極擅辯論。一旦捕捉到對方言語中的一個漏洞,就毫不客氣將對方駁得體無完膚。
這次寧昌提的問題本身就極難回答。幾百年來各家各派爭鋒相對,包容?對手被打倒不得翻身還差不多。那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