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頜,劃過整張臉,疤痕深深入骨,生生將如花玉容變成夜叉惡鬼。
餘之歸驚訝之處不在對方相貌。
而在對方身份。
對方不是人類。
是妖修。
妖修啊……
作為一名馭獸師,對於妖修,餘之歸絲毫不憚表露自己的親近之意。
野獸比人類的直覺更強大,這種感情,對方自然敏銳捕捉到。
容貌盡毀的妖修衝他微微點了點頭,輕啟朱唇,唱起一支歌謠。
天籟之音,美妙絕倫。
餘之歸便在這仙樂綸音中,沉沉睡了過去。
☆、第127章 雙管齊下
將大活人連同兩隻雪虎,一併傳送到另外一個小世界,所耗靈力非同小可。
靈石不足,靈脈枯竭,只有汲取行宮本身之力。這是海底行宮支撐不住,轟然崩塌的重要原因。
只苦了張茶茶。冒著海水無限壓力,在深水中往來穿做,千鈞一髮之際連續救下愛侶和愛侶的身體。
也多虧了張茶茶。驚魂甫定後,首先聯絡餘之歸,子母金蟾沒有任何動靜,要麼金蟾損壞,要麼距離遠到無法連線。於是他乾脆利落轉而找席長天,依然無果。這一次倒不是子母金蟾沒有動靜,而是席長天沒有接通,極大可能金蟾不在身邊。
張茶茶輪番尋找這兩個人,他十分擔心兩人出危險。
姚清承見他焦急,主動走過來,長喙點點,攬過按動子母金蟾的活計,讓愛侶好好整頓思緒。畢竟從餘之歸現身獸欄,到他被大陣捲走,張茶茶是唯一目睹全程的人。趁現在將事情諸多細節一一回憶,對將來找餘之歸必有助力。
張茶茶知道愛侶在寬慰自己,湊過去親了親,又抱了抱。企鵝拿鰭翅拍拍他腦袋,一人一企鵝依偎在一起,雖然各行其是,然而挨挨蹭蹭,彼此都能安下心來。
過了一天,他倆接到幾乎精疲力竭的谷彧。
谷彧在餘之歸被傳送到深海行宮的那一刻便有所察覺,飛馳援助,然而當他真正找到元元海面,只遇見張茶茶的傀儡船。
又過了一天,他們接到滿面風霜的席長天。
席長天一來到便往海里扎,張茶茶拉不住。過了半日,才以“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的理由,將對方從海底弄進船。
席長天垂頭喪氣坐在傀儡船之內,聽張茶茶將經過又講述一遍。
這一次,他全程開著子母金蟾。
子母金蟾另一頭傾聽的人,是紫凝仙宗宗主,南宮子銘。
“妙月宗?又是妙月宗!”南宮子銘勃然大怒,“欺人太甚,真當我紫凝仙宗好欺負的不成!”
席長天手裡拿著一枚玉簡,凝神思索。
張茶茶不僅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了,還將深海行宮各處具體位置,畫在玉簡之內。
他將記憶下來的、獸欄大陣的部分陣紋,同樣刻進玉簡。
南宮子銘連聲呼喚,才喚回他思緒:“……宗主?”
“長天,與妙月宗交涉之事,你不擅長,放著我來。但是若妙月宗抵死耍賴,不說實話,還得你出面。”
“嗯。”席長天同意。
頓了一頓,又說:“隨意洞三號房間的傀儡,你都拿去用,有用。我這就回去。”
“哦哦,好。還有恆升峰上那幾個暗棋,我替你料理了。”以前餘之歸沒事,養著就養著,現在大家忙忙的,誰有閒心跟那些人玩間術?
“嗯。”席長天又答應一聲,結束通話子母金蟾,道,“我們回紫凝仙宗。”
張茶茶微訝:“回紫凝仙宗?”
“拿材料和傀儡。”席長天道,“再搭一個深海行宮大陣。”
南宮子銘要做的是直接從妙月宗口裡打聽餘之歸下落,他要做的事,則是直接尋找。
從哪裡消失,便從哪裡尋找。
“之歸活著,我得找到他。”席長天說了九個字。
生死契約還在,身上還隱隱作痛。之歸受傷了,現在怎麼樣?
席長天膻中之內,元嬰稍微恢復了些生機,手上抓著的無色透明絲線沒入虛空。
恆升峰上,並不知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依然明爭暗鬥著。
最先發覺不對的人是歐陽夏柳,他透過子母金蟾,每日裡定時向餘之歸請教疑難,當晚聯絡不上,便覺不妙。
於是他當機立斷,聯絡席長天。
席長天同樣聯絡不上,歐陽夏柳知道要出大事了,他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