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一幅畫。
這幅畫佔據半面牆壁,周圍七成以上都是繁複線條,看形狀勾勒,是陣法。
掛畫中央三尺方圓,不見線條紋路,而是有個年青人的大半身“畫像”。
畫中人一襲白衣,手裡捏著枚玉簡,眉目舒朗,抬眼往這邊看來。
竟是活動的。
餘之歸一怔,不由喃喃:“雙向鏡?”
畫中人問:“何為雙向鏡?”聲音清朗嚴肅。他真人不在此處,便是一直以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緣故。
餘之歸便簡單解釋給他聽,牛欣欣聞言,在旁喜道:“我傀儡師果然青出於藍!千書,這下你當認了罷。”
畫中人姚千書道:“符陣結合煉傀,能做出同樣效果,實屬不易。但是,餘之歸,你看得還不夠仔細。”
餘之歸老實承認道:“前輩,在下對陣法確實只有一知半解。”
“一知半解,你在南仙界無法飛昇。”姚千書搖頭道,“這陣法,突破的可不僅僅是距離。”
不僅僅是距離?餘之歸愕然。
他忽然想起將自己送來的那個混沌大洞,那一處花紋繁複的大陣。
“難道……前輩此刻,在另一方世界?”
姚千書點點頭:“繼續。”
餘之歸請求道:“前輩,可容我再靠近些?”
矮榻便平穩前行,直到挨近畫陣面前一尺之處。
姚千書也退開了些。
餘之歸屏息細看。
畫陣周遭的紋路,他一多半不認識,畫陣之內的擺設佈置,除了海量玉簡書籍以外,亦看不出特異。
這裡是南仙界,回不去西仙界,如此大能,另一方世界……他靈光一閃:“前輩莫非已經飛昇?”
“確實,我在晉天中界。”姚千書道,“你們口中的飛昇。”
——溝通大小兩個世界的法陣!餘之歸驚得忘記呼吸。
“你現在明白,這南仙界何人得以飛昇了?”牛欣欣問。
餘之歸凝視畫陣:“陣法師……”
“回神回神!”牛欣欣拿手在他眼前晃晃,“他不過渡了個七九天劫,你不必妄自菲薄。”
姚千書淡淡道:“確實如此,只是渡了個七九天劫。你還只有元嬰,待你合體期時,再來深談不遲。”
——話裡有話。
然而對方不打算說,餘之歸暫時也不敢追問,畢竟人家告訴自己的夠多,又不是完全不讓自己知道,而是認為自己修為不足,不宜知曉……
儘管餘之歸心中仍有不少疑問,但他重傷初醒,再耗了心力,漸漸氣息不穩,露出疲態。
“之歸啊,這些事情暫且不必多想,要不是見你聰慧,原本這些我等也不想讓你立刻得知。你剛剛醒來,休養為要。”陳五潤見餘之歸一副魂不守舍模樣,便道,“待你完全恢復,我們再來詳談。你在西仙界似乎還有牽絆,也無需心急。”
“多謝前輩。”餘之歸也知道急不得,矮榻傳來陣陣靈力波動,於是他合上眼睛。
谷彧是他本命靈獸,席長天和他有生死契約。
現在那一人一獸怎麼樣了……
“叫你休息便休息,怎麼又想東想西的?”牛欣欣質問。
餘之歸驚慌睜眼,見牛欣欣端著一塊板子,站在矮榻之側,將板子幾乎塞到餘之歸鼻子底下:“你看看。”
板子上有三道曲曲折折的綠線,忽上忽下,一跳一跳地閃爍。
“這就是你胡思亂想的證據。難道你還在想姚瞬雨?他是你仇人吧?恨之入骨?”
餘之歸苦笑:“固然他是仇人,但之歸首先擔心的是我本命靈獸及道侶。”
“我就說你不會因為仇恨矇蔽雙眼。”陳五潤撫掌笑道,“而且,你言語之間,將本命靈獸排在道侶之前,你這樣的馭獸師我很喜歡!你的靈獸是不是叫長天?你念叨了十幾遍啦。”
餘之歸被噎了一下。
“前輩,長天是我道侶名。”
“啊?那不對啊……算了,你還是先睡上一覺罷。陽阿,過來幫幫他。”
“是。”一個輕柔朦朧的聲音響起。
餘之歸視野之內,出現一張傾國傾城,既妖嬈又可怖的臉蛋。
餘之歸呼吸一窒——他見過的最美的人,非張茶茶莫屬,然而此人的美貌脫俗,遠在張茶茶之上。
但那只是“原本”。
可怖之處在於,臉上斜斜三道傷疤,從太陽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