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山,偷偷去找柳馨嫻。
不得不說歐陽夏柳有眼力、有遠見,也有決斷。柳馨嫻尋不見師父,帶他去見南宮子銘。南宮子銘先一步和紫凝會館館主聯絡——後者還在審問那些馭獸師——大驚失色。
南宮子銘立刻將恆升峰上面的人:不知來路的潘菁,知道來路的餘子麟、餘子英統統控制起來。
宗主平時和善,也非沒有雷霆之威。
尤其得知此事是妙月宗搞出來的之後,麟、英二人下場可想而知。
至於另有目的的潘菁,連個水花都沒折騰出來,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因此等席長天一行人回到恆升峰,那裡就只有獸群,還剩下一個歐陽夏柳。
歐陽夏柳和張茶茶以及企鵝彼此都不陌生。他知道人家談話沒有自己什麼事兒,老老實實地在獸群裡待著,約束眾獸。
南宮子銘清理暗樁之語,張茶茶也聽在耳裡,現在看見歐陽夏柳還在,也便明白這位算自己人了,偷偷問過谷彧,又從柳馨嫻口中探了底,便舉手之勞,給歐陽夏柳補上丹田根基。
這倒出乎歐陽夏柳意料。加上他倆都學了餘之歸的馭獸決,關係也漸漸親近起來。
這是後話。
席長天將恆升峰的私宅大肆蒐羅一番,又去隨意洞,將所有材料和傀儡裝了數百個儲物袋,填滿三艘船,大有舉家搬遷之勢。
他也確實舉家搬遷,新址就在元元海深海行宮遺址附近,不到半日,便搭起一座小小的浮島。
他造了大船和許多力士傀儡,往來於山海之間,移山填海。
他常駐島上,不時深入海底,身後帶著一串串傀儡,逡巡著尋找蛛絲馬跡。
他抓了徒弟做壯丁,想起什麼材料,隨時運送。
他埋頭各種玉簡之內,煉傀爐越來越大,符陣越來越繁複。
他……
餘之歸是被心底一陣陣疲憊弄醒的。
不是身體,而是心。
儘管身體受傷頗重,他還是能分辨出來自自己本身的傷,和來自道侶的不同之處。
陳五潤圍著他嘖嘖讚歎:“生死契約啊,怪不得你念叨長天唸叨了十幾遍。”
“生死契約能夠超越兩個世界的桎梏……”餘之歸摸摸胸口,“若不是長天,恐怕在傳送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吧?”
“確實如此。甚至你的雪虎也跟著沾光,逃過一劫。”
嘯風踏雪也都醒了,兩頭雪虎依偎著,長長的尾巴纏在一起,互相舔舐皮毛。聽見有人提及自己,四隻大眼睛一齊望過來。
餘之歸緩緩坐起,跪在陳五潤面前:“還請陳前輩教導之歸回去西仙界之法。”
陳五潤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