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展風對於李道明的這個評語並沒有動怒。只是嘴角勾起一個刻薄的陰冷弧度,一揮手,示意繼續喝酒。
在這裡喝酒的都是虎頭幫北上的骨幹戰將。沒有哪個人手上不是有十來條命案的,而虎頭幫在狼邪會高壓下順勢臣服的那批長老則留守上海,張展風最擔心地就是主子讓他保護的段虹安,如果她出了問題,他知道就算他即使拿下了整個北方,照樣死路一條。
唉,這個主子不好伺候啊。
張展風吐出一個菸圈,仰頭看著天花板。
他突然他一拍桌子,吼道:“老闆。再給我兩斤真愛,順便摻一斤道德和情操,我打包回家!”
那經理被面目猙獰的張展風嚇出一身冷汗,下意識就要扯開嗓子讓廚師趕緊開工,可一回神,就哭笑不得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對這尊菩薩的黑色幽默他顯然有點無法適應。張展風哈哈大笑,不以為然,他手下見這經理像根木頭,頓時不樂意了,一時間什麼“半個鐘頭不上就殺光你全家”“再不去就爆你菊花”之類的言語都吼了出來,搞得那經理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個時候兩名青年走進酒店,其中嘴角噙著淺淡笑意的英俊男子眯起眼睛道:“老闆,順便給我幾斤忠誠,我拿回家餵狗。”
一見到這個人,張展風頓時噤若寒蟬,哪裡還敢翹著二郎腿在那裡抽菸,立即彈身而起,小跑到這個青年地眼前,畢恭畢敬道:“太子。”
張展風見那群神經大條的手下還愣在那裡,臉色頓時很難看,走過一個人頭上就是一巴掌,罵道:“眼睛被塞進屁眼了,還不過去叫太子?!”
那群人恍然大悟,一個個彎腰鞠躬的像是見到了國家領尋人。
張展風趕緊給琅邪搬了張乾淨地椅子,讓那經理以最快速度重新上桌海鮮野味,琅邪坐下後揮手示意欲言又止的李道明坐在他身邊,這個人他還是很欣賞的,關鍵是李道明還見識過他跟司徒尚軒的來往,要麼殺了否則必須保證絕對的忠誠,望著這張操勞過度的臉龐,琅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張展風做事太不計後果,你給他擦屁股擦得焦頭爛額了吧。”
李道明點點頭,又搖搖頭,感激之情充溢胸膛,卻沒有表現出來。
男人之間很多事情說出來,反而不是味道。
張展風那群手下強忍住爆笑,一個個憋得面紅耳赤,他們雖然都聽說過這個太子的彪悍和鐵腕,也知道他們幫主對這位南方的黑道皇帝有種瘋狂地忠誠,卻沒有想到這個太子會這麼調侃要砍你左腳絕不砍你右腳的老大。
張展風只是跟那名青年站在琅邪身後,琢磨著事後怎麼狠狠收拾這群落井下石的王八羔子。
“介紹你們認識下,禁城,站在你身邊的是虎頭幫的老大張展風,坐在我身邊的是李道明,兩個都是聰明人,你也在北方混。接下來肯定要接觸,真遇到什麼事情也別忙著動手,坐下來談談,談不攏了再打。”
不要說那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地虎頭幫牲口。就連張展風和李道明也是有點摸不著頭腦,虎頭幫歸屬狼邪會那是既定的事實,而這個寧禁城既然是太子手下的人,即使是代表狼邪會在河北這方面行動,可怎麼說也輪不到刀槍相向吧?
“不明白?”
琅邪微笑著開啟一瓶罐裝啤酒,遞給張展風,道:“你,禁城,還有林朝陽,誰都有機會做北方的霸主。別說我這個做老大地不給你們機會,強者為尊,誰牛逼誰就給我坐那個位置。當然。南方也好,北方也罷,最後都是我的。”
“懂了,太子。”張展風扯了下嘴角,笑容燦爛到周圍小弟都陰森森發寒。
寧禁城瞥了眼這個青幫的一把手。內心冷笑。
“都別站著了,坐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琅邪見那群虎頭幫戰將已經被他這手整得渾身不自在,不禁笑罵道:“怎麼殺人都不眨眼。現在倒像是剛進洞房的娘們這麼扭扭捏捏了?!”
鬨堂大笑。
那些個牲口頓時沒了顧及,道上混的有點好就是了,他們未必都像是狼邪會那般高素質化,但絕對豪爽,一般來說除非上位者,一般混黑道的人相對都有一骨子的快意恩仇,再加上琅邪也懶得跟這群傢伙擺譜,跟他們拼酒的時候沒有半點含糊,最後李道明也加入了酒桌大戰的行列。那種海吞牛飲看得酒店經理這個地道的東北人也咂舌。
“太子,聽說我們上海市花夏大美女也是你女人?”一漢子酒後大膽詢問道,眼睛裡充滿崇拜,男人地世界就是如此,坐擁江山也好,富可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