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虹安還是搖頭,笑容很淡,哀傷也很淡,但沒有了茫然和徘徊,只是有點慵懶的味道,淺淺淡淡地坐在琅邪身邊,像個女人,而不是女強人。
“你沒去過新天地?”琅邪詫異道,他吃麵的樣子可跟文雅和紳士八杆子打不著,配合他的身份,格外滑稽,段虹安看著也想笑,嫣然臉頰露出一抹柔情,習慣了婚姻的女人都會告訴女孩,世界上最安心的聲音是男人鼾聲,其實道理是一樣的,女人都喜歡自己在乎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最真實地一面。
“沒時間去。”段虹安很淑女雅靜地吃麵,聲音很柔。
沒有時間。
琅邪愕然之後便是釋然,這也許就是她能有今天成就的原因吧,這個世界上有才華的人不少,這個世界上勤奮的人更不會少,但是這個世界上勤奮到拼命的有才華的人卻是鳳毛麟角!
沉默,兩人保持許久的沉默,琅邪靜靜看著段虹安將面吃完。
他想,興許他和她早就相忘於江湖了吧。
眼神溫柔醉人的他摸著段虹安垂下來的頭髮,用一種異樣溫暖的哽咽聲音道:“虹安,等你有時間了,我答應你,這次北上,只要我活著回來,一定給你搖一樹桃花。你要是覺得一樹不夠,那就給你搖整座桃圓的桃花。”
琅邪停頓了一下,那從不為蒼生流淚的眼眶破天荒溼潤起來,微笑著顫聲道:“如果我像當年那樣再次失約,那我下輩子再還你。”
那一刻,段虹安淚流滿面。
632 唯一的偶像
浦東機場候機大廳、段虹安望著通道那步伐堅決的偉岸背影漸漸遠去,既有點戀愛中小女人的患得患失,又有種情人眼裡出范蠡的欣慰,到落地視窗,等著那架載著自己男人的東航飛機衝入雲霄,她才到咖啡廳要了杯最普通的拿鐵,淺淺嘗了一口,清冷絕塵的臉龐浮現出與季節不符的溫暖,這麼多年,第一次覺得咖啡不苦。
“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吧?”
伊莎貝蕊憑空出現在段虹安身邊,在她附近一個座位隨意坐下,那雙妖魅的眸子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盯著段虹安,其實琅邪走的時候是有猶豫的,因為伊莎貝蕊似乎對女人的興趣要大過男人,這位小有名氣的歐洲美女僱傭兵伸出手摸了下段虹安的柔滑臉蛋,用一口很有拉丁味的古怪英語膩聲道:“怪不得他喜歡你,不光看著誘人,手感也是極佳。”
段虹安身體後傾,躲避這個詭異女人的“性騷擾”,她能猜出這個魔鬼身材的異國美女是琅邪暗中保護自己的保鏢,以女人的眼光一打量覺得這個金髮女人還真有種不施脂粉自然體態妖嬈的味道,心中不覺泛起一股醋味,黛眉也不經意皺了皺,但這也是眨眼的事情。
“放心,你男人雖然不是柳下惠,卻也絕不是隻知道下半身思考的牲口,和我關係挺純潔的。”伊莎貝蕊似乎看出段虹安心中的想法,很此地無銀二百兩地解釋了一通,都有關係了?還純潔?
“他這次北上?”段虹安終究不是那種吹毛求疵的尋常女子,很快就將心中地疑問擺出來。這種問題她不會傻兮兮去詢問琅邪。
“九死一生。”伊莎貝蕊聳聳肩,低下頭,十指間交織著數根纖如毫髮的銀線,把玩著這些不知道浸染過多少人鮮血的殺人銀線。她的眼神玩味。
段虹安倒抽一口氣,繼續喝咖啡,他雖然以前經常很嚴肅地說些髒話開些玩笑,但在大事上卻從不含糊,而段虹安清楚記得“活著回來”這四個字,他說了兩次,是怎樣地處境會讓他說出這樣不像他風格的訣別言語?!
“你看過他的邪惡,他的謀略,他的手腕,他的待人。他的殺戳,還有他偶爾的溫柔和脆弱,也許你已經看見過他的很多。但你到底沒有看過他的狼狽和落魄,其實他身邊女人不少,但真正意義上完全瞭解他地,只有兩個。”伊莎貝蕊那骨子狐媚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種孤獨。身處大都市卻找不到自己座標的落寞。
“其中一個是莫雨嫣吧,我見過,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素以為絢兮,確實是個不染半點塵世鉛華地女人呢,很少有女人讓我覺得這樣完美。”段虹安微笑道,沒有絲毫的做作,承認一個情敵身份的女人完美無缺對她來說並不是世界末日這就是自信。
伊莎貝蕊搖搖頭,對莫雨嫣,她雖然不介意當作遺失在人間的天使來看待,但那兩個人中並沒有莫雨嫣。
段虹安的好奇心被徹底勾引起來。但跟琅邪相處久了就知道越想知道一件事情地時候越不應該表現出一探究竟的,所以她的神情依然安靜,捧起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