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過去的東西就讓她成為過去,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她。她不想退讓,更不想離開。
尤其是在見識過那女人的無奈之後,明明心中擔憂著那人的狀況,卻無法向她這樣走過去關心他,檢視他的傷勢。
她在那莫名的一角,焦慮、擔憂,甚至是恐懼著。無論怎麼掙扎,她都回不來。這就是金鐘樓愛著的那個溫書,他再愛她又如何,他們畢竟不能相守,最終陪伴在金鐘樓身邊的人還是她。
但這些想法,閃過腦海不過是在極短的一瞬間。溫書害怕,那麼可怕的想法會是她想的嗎?還是以前的莫小仙的思想在作祟?
或許都不是,因為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忘憂草的效力越來越弱,這意味著那個溫書迴歸的同時,這個溫書身上的七情六慾也在逐漸甦醒。
她沒有意識到,她也愛上了那個一往情深溫潤的男子了。
溫書沒有意識到這些,她在心裡直覺地抗拒著這一個事實。她只當自己是發瘋了,竟然會那樣想,她不是什麼爛好人,但這麼邪惡的想法,不該存在在她的心裡。這個人不是她,她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金鐘樓。”溫書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走過去站在他身邊道。
如此陌生的口吻,就像一個最普通的朋友一般,金鐘樓嘴角的笑容雖然一如既往的溫和,卻莫名的有些發苦。
“溫姑娘,或許,我該叫你宗主。”
金鐘樓這是在生氣?可是看他的樣子,應該沒有啊。也是,金鐘樓怎麼會為這種事生氣,這傢伙根本就不會生氣,一定是她想多了,剛才居然感覺到微微的不忍和心虛。
“金鐘樓,他們這樣也就罷了,你可別拿這事逗我,我都煩死了~當時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給自己攬下一個這麼大的麻煩,頭疼啊~”
金鐘樓一怔,稍稍想了想,便知道溫姑娘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攬下這件事,自然是溫姑娘本身所具有的責任感。或許正如謝小跡所說,忘憂草的藥性變差了,他們所熟知的那個溫姑娘正在慢慢迴歸。而在金鐘樓看來,這並非是唯一的原因,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溫姑娘本身就是一個善良的人。即便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她本身的正義感和責任感並未消失。
但他和謝小跡都沒有想過一點,他們並不知道莫小仙已經死去的事實,現在寄居在這個身體裡的是一個外來的靈魂。
這事除了溫書,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難道沒有想過,當忘憂草的效力完全解除之時,回來的是他們熟知的溫三小姐,還是那個人人害怕的女魔頭莫小仙?
他們已經想到了吧,只是他們都不願這樣的結果發生,才故意忽略這個問題。尤其是謝小跡,當古道熱腸的那位名醫溫三小姐真正不復存在,留下的是不可一世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上的三小姐,金鐘樓又該如何?
以金鐘樓對感情的執著,他是否能放下溫三小姐?又在哪裡,能尋找到只屬於他,心中唯一的摯愛?
“咳咳——噗——”金鐘樓強自忍耐,不想讓溫書發現他的傷勢。但是血氣一個上湧,捂在嘴邊的那隻手指縫正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金金鐘樓!”溫書嚇壞了。
“我沒事……”這麼說著,手中的鮮血卻滲得更加厲害。
“笨蛋哪,都傷成這樣了,哪裡叫沒事。是誰把你打傷的,你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溫書飛快點住金鐘樓身上的幾處大穴,又摸出了一瓶療傷的藥,揭開瓶蓋,從中倒出兩滴,在金鐘樓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便硬塞進他的嘴裡。動作之連貫,令人瞠目結舌。
但最讓人惶恐的,還是溫書說的話。聽到宗主動了肝火,還直說要為那位俊逸公子出氣,二十八星宿使一個個肩膀哆嗦,嘭地直磕頭。
“原來是你們這些傢伙乾的好事啊。”這話聽著好奇怪,這裡除了他們,還有誰?可溫書才不會管這些呢,一看這些傢伙出手這麼不留情,一定是他們皮癢了。“有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這些傢伙,不會都有份吧?”
溫書數著磕頭的一連串的腦瓜,捲起衣袖,那架勢,雖然奇怪得緊,但氣勢和壓迫力對這群看見莫小仙就少去半條命的傢伙,無異於夜半驚魂了。
溫書正要前去,一人賞上一拳的時候,金鐘樓拉住了她。
金鐘樓笑得很高興,是發自內心的那種高興。
溫書一下子就愣了,臉蛋兒紅紅。心裡想著,金鐘樓那傢伙到底是怎麼了,一會兒還是低氣壓得叫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