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衙役們的手還是沒有停。 “好了,好了,我們寶兒說認了,認了,別打了。”王母錢氏哭喊道。 跪下一旁的那些招認的下人,打手,也都戰戰兢兢的,心想,這幾板子比他們受的生不如死的折磨,輕多了。 王寶兒一五一十地認了英華狀紙上的,所有罪狀; 下人們指認的事情,王寶兒也一一確認; 就連後來的這幾人指認的事情,也認了,順便交代了,那家的女兒死了,被扔到亂葬崗了。 衙役們迅速地帶領那家的人,趕去亂葬崗尋人。 果然,找到了殘存的屍骨,不是女兒的那雙繡花鞋,爹孃都認不出來了。 只是可惜了花季少女,遇到了王寶兒這惡霸,白白丟了性命。 另去的一家人,翻遍了亂葬崗,卻沒有找到被王寶兒派人扔到亂葬崗的女兒,大概是時間太久了,早就不知所蹤了。 公堂之上,王父攔都攔不住,王寶兒一股腦地全交代了。 王父暗地裡給跟來的下人使眼色,讓他趕緊上宣城,找自家弟弟王家河,卻根本沒想到,半道上,就被葉電弄暈了。 原告、人證、物證,被告自認畫押,一應手續齊全。 最終,楊江楊大人,按律宣判,王寶兒惡貫滿盈,殘害了幾條人命,按律應斬,上報之後批准後,執行。 死|刑,一般是要上報至刑部稽核後,才能執行的。 王寶兒當場被嚇暈過去了,直接被收押了。 與一眾參與幫助他行兇的人,都依照行為的嚴重程度,該判收監的收監,該當眾打板子的打板子了。 也就是說,資訊傳到宣城王家河耳朵裡時,得知的訊息便是,王寶兒已經被當眾宣判候斬,收押快半天了。 所以,王家河才火急火燎的,請見郡守鄭邑。 而鄭邑,此時,尚未收到沙河縣令傳來的文書案卷。整理案卷總是需要些時間的。 鄭邑自然知道,平日裡王參將對他這個侄兒,非常的縱容。 平日裡小打小鬧的,說一句話,甚至是根本不用說話,底下的下官,大多會看著上官的面子上,睜一眼閉一眼的。 最重要的是,苦主也好糊弄,沒有死揪著不放。 百姓們更是不知詳情。 所以,放過去,也就過去了。 只是,令鄭邑吃驚的是,今日居然是判了王寶兒死罪,看來不是小問題啊。 若不然,楊江不會連王家河一點兒面子都不顧。 “郡守大人,還請看在下官一直以來對大人忠心耿耿的份上,出面幫下官一把,下官的哥哥,就這一個獨子啊。”王家河苦求鄭邑道。 鄭邑捻了捻山羊鬍,慢慢開口道:“王參將這是什麼話?你我同地為官,自當相互支援幫襯。” 王家河心裡一凜,忙陪著笑道:“呵呵,大人說的對,是下官口誤了。” 鄭邑微微頷首:“楊縣令的案件公文案卷,均未上報上來,案件具體什麼情況,還不清楚。 王參將就沒有想一想,到底是為什麼?若是普通的案件,怎麼會判死罪?當真只是強搶民女?” 鄭邑不是傻子,甘被王家河利用,心裡自然有自己的一杆秤。 事實真相尚不明瞭,但想來,也不是如王家河講述的那樣簡單。 王家河眼眸閃了閃,其實太具體的事情經過,他也不是很清楚,來送信的王家家丁,說的顛三倒四了,也被嚇著了。 但,王家河聽明白的是,自家侄兒王寶兒,手上有幾條人命。 對了,原告最後變的不是一個人了,是有不少的,之前受過王寶兒害的苦主,也出面指認了。 所以,才被判死罪的。 頭痛啊。 鄭邑慢悠悠道:“這樣吧,反正目前,楊縣令已經當眾宣判了,再著急,也不在這一時了。 等沙河縣的案卷送來之後,本官瞭解案件真實狀況後,再做決定。你也安撫下家人,莫要再生事。” 王家河面色黯然,但也知道只能這樣了。好在是,不是斬立決。 起身恭敬地給鄭邑施了一禮:“下官懂了,多謝郡守大人。” 王家河離開後,一直站在鄭邑身邊的覃昆,扶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姐夫,小弟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兒呢?” 鄭邑抬眼看向覃昆:“什麼不對勁兒?” 覃昆眼珠子轉了轉,道:“王參將說的那個苦主原告,叫英華。小弟聽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 意風館那個小清官兒,哦,就是送到蕭世子那邊的那小子,藝名叫容爾,本名好像就是叫英華。” 鄭邑有些詫異,“容爾,英華,不可能啊,他不是應該是郡守府嗎?” 搖搖頭,“不會吧。” 覃昆道:“要不,小弟去郡守府蕭世子那裡看看?畢竟那人,是小弟從意風館裡弄來的,萬一” 覃昆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容爾是什麼情況,還是當時聽老|鴇提了一句,這小子,原名叫英華,是倔脾氣,沒少捱打,不過還是個雛兒。 沒想到今日卻主動要求去伺候貴人,看來是個心高氣傲的,想攀附貴人。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