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邑捻動鬍鬚的手頓了頓,“蕭世子?” 然後,若有所思的說:“據府裡的人講,蕭世子今日並未出府啊。回府。” 說罷,鄭邑立馬收了桌上的物品,站起身,出了衙門。 覃昆也屁顛顛的跟上。 “老爺好。”門房老萬,諂笑著向鄭邑問好。 鄭邑“恩”了一聲,抬步走進府門,隨即又退了一步,問老萬:“蕭世子今日出門了嗎?” 老萬搖頭:“回老爺,沒有見那位貴人出門。” “恩,有沒有看到一位十一二歲的清秀男孩子出門?”鄭邑繼續問。 老萬眨巴眨巴昏黃的眼睛,似乎不太明白,什麼叫清秀的男孩子,府裡的小廝不是都長的還可以? “老爺,奴不知您說的是誰?但是,沒有見陌生人出去啊。”老萬老實的答道。 “哦,姐夫,那日是從角門抬小轎進去的,老萬沒見過。”覃昆解釋道。 鄭邑默默點點頭,轉身就走。 覃昆囑咐老萬,剛才的問話就當沒問過。 老萬點頭彎腰的應下。 鄭邑揹著手,走到了蕭衍暫時居住的院子。 守院門的是府裡的人,看見自家老爺,忙上前行禮。 “蕭世子在嗎?”鄭邑沉聲問道。 “回老爺,在的。” “一直在?”覃昆追問道。 “是啊,今兒一直在的。”守門的下人回應道。 鄭邑與覃昆對視了一眼,其中的意思只有倆人知道。 難道他們猜錯了? 正在屋子裡打坐的蕭衍,在鄭邑和覃昆剛到院門口,就已經察覺了。 雖然他的神識尚不能外放,但是,感知力很強大。 蕭衍嘴角微微上揚,他已經收到了葉靈反饋回來的,關於英華的事情,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鄭郡守便是為了此事而來的。 “進去通報一聲。”鄭邑吩咐守門人。 守門人應聲進院子,通報給在房間值守的天二。 天二還沒有說話,便聽到屋內傳來蕭衍的聲音,“請郡守大人進來吧。” “是。” “郡守大人請進。” 蕭衍站起身,與進門的鄭邑相互行禮問候。 “郡守大人,請坐。”蕭衍一伸手邀請道。 鄭邑笑呵呵地點頭,眼睛隨意地向室內一掃,只見室內並無其他人,桌面上扣著一本書,看來,蕭世子是在讀書。 鄭邑從善如流地入座,似乎是有當無地問了一句:“將軍在府中可還住的習慣?” 蕭衍淡笑,拱拱手:“多謝郡守大人關懷,賓至如歸。” “哦哦,好,好,那就好。今日怎麼沒出去逛逛?”鄭邑試探道。 蕭衍低頭抿抿唇,回應道:“心裡存著事兒,也玩不好啊。” 鄭邑尷尬一笑,當然知道,蕭衍指的是剿匪一事。 “是啊,只是做準備還需要時間啊。將軍只當是養精蓄銳,到時候,與山匪一決雌雄。”鄭邑道。 蕭衍心裡冷笑,還一決雌雄呢,真把山匪當成龍了? 嘴上卻答道:“郡守大人說的是,明日蕭某便去營地督促訓練了。” 鄭邑點點頭,倆人之間沉默下來。 “哦,將軍,怎麼不見容爾那小子?若是侍奉的不好,我便將他送回去?”覃昆見狀,猶豫了下開口問道。 蕭衍抬眼看了覃昆一眼,懶懶地應道: “哼,本將並不愛好這些。只不過,看那孩子有些可憐,是個苦命人,便答應留下給口飯吃。順便,給他也幫了點忙。” 覃昆聞言,瞪大了眼睛,果然,是蕭世子吧。 鄭邑也看向蕭衍,見他一副慵懶的樣子,似乎做什麼都理所應當。 “是您給那小子贖了身?”覃昆試探道。 蕭衍淡淡的道:“手下人去辦的。怎麼?覃長史有意見?” “哦,呵呵,沒有沒有,不敢,下官是說,蕭世子有需要,派下官去辦便可啊,不必讓您手下的兄弟受累。呵呵”,覃昆乾笑著。 鄭邑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蕭衍道:“將軍可知,為了一個奴隸,得罪到了官員啊。” 蕭衍疑惑的對鄭邑對視:“得罪了官員?郡守大人,蕭某不知您講的什麼意思?蕭某做事,講究一個理字。 強搶民女,有囚禁折磨生不如死的;有被折磨致死的;綁架買賣庶民到意風館的;打傷尋找女兒的父親,致其死亡; 聽到這些的慘劇,郡守大人難道不覺的,應該給他一個機會,找施暴者求一個說法嗎?尋找一個真相嗎?” 鄭邑沉聲道:“將軍聽了一面之詞,便信了他?難道不是他想攀附權貴的苦肉計? 再者,若真有冤情,大可在本官衙門上告。將軍又為何將其送到沙河縣?” 蕭衍輕笑:“郡守大人說的有理。正是因為不能輕信一面之詞,本將才派手下人,將他送至沙河縣。 若是,他講的是真的,自然,不會放過,這次狀告的機會;至於事實真相,自有當地的縣令審案斷定啊。 想來郡守大人這幾日,應當是忙於剿匪的準備工作,哪裡會有時間管這等小事呢?”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