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裡
閃動著異樣的情愫。
“夫君?”她本能地向後退去,尾巴一動,就觸到了攔住她的蒼墨長尾。
茯芍多次在陌奚身上感受到悚然的危險,可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清晰鮮明。
“你怎麼了?”她不明就裡,“從秘境回來後,你就有點不對勁。”
回程時的意亂情迷、突然針對丹櫻發難,以及如今的這幅神色,都令茯芍困頓不明。
她不明白,陌奚到底是怎麼了。
雄蛇的喉結滾動了一輪,他依舊是笑著,玩笑一樣的閒談,“好,那交尾的事暫時不提。”
茯芍彎眸,正要感謝陌奚的體貼,就聽他說,“記得芍兒曾問過我,能不能在你的蛇丹裡種下蛇毒。”
那時候陌奚告訴茯芍,她沒有毒腺,種了毒也沒法產毒,她便作罷了。
“怎麼了?”茯芍問,“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芍兒,”陌奚盯著她,徐徐開口,“你還想體會種毒的感受麼。”
剎那間,茯芍寒毛直立。
她弓了肩背,蛇信來回搖擺,目光看向了此間唯一的出口——陌奚背後的鮫綃。
她的驚恐太過明顯,陌奚眯眸,胸口細細密密地酸刺發疼。
“芍兒,別怕我……”他伸手欲朝茯芍探去,卻見茯芍的餘光迅速瞄了眼身下的靈玉。
陌奚指尖的力度驟變,他倏地抓住茯芍的手腕,不懈餘力。
這一刻,他看見茯芍的蛇瞳收縮成針尖,肩膀微不可察地弓了起來。
她發現無路可逃,馬上便做好了防禦攻擊——正對著他。
心口細密的刺痛登時擴大,陌奚瞌眸,他後悔了。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話不能出口,可為何還是忍不住要提……
遮住眸中的思緒,陌奚無奈地笑,“只是最近配了種新毒,不需要毒腺就能使用,本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芍兒何故這樣提防我?”
聽了這話,茯芍將信將疑,“不用毒腺,那要怎麼用?”
陌奚露出一側獠牙,“血。”
茯芍有興趣,但她胳膊上的寒毛尚未平復,那種心悸感令她卻步遲疑。
那一瞬,她真的以為陌奚是想像控制其他貴族那樣控制她。>/>
“不了。”她不假辭色,“三天沒有進食了,我想要出去,讓酪杏給我做飯。”
陌奚沒有強留,順從地鬆開了她的手,將合攏的鮫綃分開拂起。
茯芍立刻起身,從他尾上碾壓遊過。
待到門前,新鮮的空氣破除了方才那一瞬的窒息,她心悸地回眸,看了眼身後的陌奚。
這一眼,她瞥見雄蛇眉眼間一閃而過的哀傷。
又是那樣的哀傷……陌奚總是有很多她不理解的擔憂顧慮。
茯芍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想那麼多,明明她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從沒有找過第二位伴侶。
他到底在害怕些什麼呢……
茯芍駐足,糾
結了一會兒,還是折回殿內,牽起了陌奚的手。
“姐姐,()”她說,≈ap;ldo;等什麼呢,不和芍兒一起吃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陌奚一愣。
茯芍拉了拉他,“走嘛。”
陌奚喉間微澀,飽脹的情動衝頂而上,逼得他眼熱心悸。
芍兒、芍兒、他的芍兒、他獨一無二的美玉,怎能如此溫柔、如此可親。
在茯芍的注視下,他微笑頷首,反握住茯芍,同她一起游出了石門。
厚重的殿內在二妖身後合上,門關之後,覆海上的靈玉燈逐一熄滅,整個殿內都陷入深邃的黑暗裡,唯獨靈玉榻散發著璀璨火彩,而在靈玉榻靠著的牆壁上,亦有幾點碧芒微微閃爍。
仔細看去,牆上的那些似乎是幾塊蛇鱗。
……
茯芍做好了入秋的準備,她認為陌奚的異狀皆因發青期來臨,只要交了尾就一定會好轉恢復。
她送丹櫻去了宗親府,準備回來就去找陌奚交尾,安撫他的不安情緒。
卻不想,在她送別丹櫻的時候,陌奚也迎來了一位故妖。
斜陽照拂下,白玉王牘上陳列著二三十隻瓷盤,盤裡盛著各色顏料,從藍灰到霞紅,每一種都市面少有,色澤華貴,極不尋常。
陌奚手中執著最小一號的玉雕筆,鹿尾毛做的筆,比一般的更加柔軟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