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3)

小說:你好,男生子尤 作者:換裁判

但凡他了解一點我和媽媽的生活環境,都會稍微克制一下幻想的思維。可或許他實在是閉眼冥想的時間太久了,連睜眼看看臥床的我的功夫都沒有,心裡只有被這篇“陰謀書評”傷害的自己,他大義凜然,他居高臨下,他高尚地一揮手,大喊:“我認了!”可字裡行間,我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我認了”,只看到他描述著一對母子傷害了“我認了”先生以後,就開始瘋狂的出名計劃,還跑到了上海籤售!可惜周伯伯的“子尤”在上海露臉,現實中的子尤小朋友當時還住在醫院裡,因為腿出血只能呆在床上和輪椅上生活,無法行動,至今已一年半,只不過用文字和思緒編織了一雙新的腿,浮想聯翩。他也浮想聯翩,編織了一篇不依賴事實也不想知道事實的“高尚文章”。您由周伯伯的舉動引出寬容,表示我不夠寬容,但首先,我就沒看出他的寬容。

或許有點跑題,反正是閒聊嗎!我只是希望您看到,在我們家,在癌病友中間,在我們這樣認真的治病養病過程裡,不可能有恨,也沒功夫有恨,相反,真善美時刻都閃耀在我周圍。我們在努力求生,也在幫助其他癌症病友,為什麼求生?因為我還想感受這世界的愛。

。。

與曹保印叔叔對話(2)

我可以明白無誤地告訴您,我們家充滿了愛的歡笑,愛的溫暖,我們佈置家中的每一寸土地,因為我們熱愛生活,走進我們的每一個客人都會感受到。我和媽媽亦母亦子,亦師亦友,互相教育,共同成長。問一問我的小學中學同學和老師,就會知道,“青春狂人”、“帶著恨看人”絕聯絡不到我的身上。

我想對幾個大人們帶著有色眼鏡(而且是好幾百種顏色的那種)揪出的問題做解釋。

首先是“哲學家父親”。我寫這篇文章,意圖就是不想牽扯到周伯伯身上,我只想向讀者講述我對一個父親與孩子的故事的看法。所以我不準備提他的名字,就是為了表明,不是因為周伯伯才這麼寫,我是為了一個觸動我的故事而寫。可不提“周國平”,我一會兒寫“父親”,一會兒寫“哲學家”,覺得太亂,就統一成“哲學家父親”。因為這兩個身份在書裡太明顯了!他不是父親嗎?他不是哲學家嗎?他在書中時不時就用他的專業來解釋自己所遇到的問題。大家都忘了,是他自己給自己設定了兩個職稱,我才這樣叫他的,而非我心裡始終想著爸爸。可沒想到這麼一個挺善意的舉動,居然被他看成邪惡。他反應夠快的,我是在發表文章後好幾天,突然對媽媽笑說:“對了!我爸爸也是哲學家父親!”我是個反應特慢的人。

至於您寫的“發表時,那數十處‘哲學家父親’的表述不見了”,好象特有深意似的,其實那跟我沒什麼關係,那是《南方週末》嫌我文章長刪了好多段落。我還覺得挺可惜的呢,刪得我字數變短氣勢也變短,改得我意圖圓滑鋒芒也圓滑。

看來《三聯生活週刊》寫我周伯伯又不高興了。您看到我在採訪中提到父親時說“我們不是父子”,但您也應該看見接下來我陳述的情況,他來看我的時間很少,即使見面,也不像父子見面。我的意思是,一般人們認識中的父親形象,比如嚴厲的父親,但嚴厲下有脈脈溫情;或者一個大男人拉著小男人的手外出打球,游泳等,我爸都不太具備,所以這個父親形象很特殊。一般家裡父母分工乾的事情,只能由我媽兼顧了。

接下來和您聊聊寬容的問題。對我說寬容,總讓我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這篇書評涉及的不是個寬不寬容的事,我只是在提出自己的一個疑問,為什麼我沒有從這本象徵愛的、哭倒了那麼多人的書中看到愛。其次,即使我不寬容又怎樣?我只不過寫了個書評嘛,而且文章裡又沒寫“我跟你拼了!”這種話。

我要問,寬容是什麼?怎麼能沒有前提地說寬容呢?要看具體情況呀!如果一個人殺了幾百口人,你提倡要寬容他,怎麼可以?我昨天去看《東京審判》,那幫戰犯,能一個寬容就解決了嗎?幾百萬死去的中國人何以瞑目?不是哪兒都用得上寬容的。我看到漢語詞典對寬容的解釋裡有:寬大有氣量,不計較或追究。對方確實有錯,你不追究,大家表揚:“真寬容!”可如果你選擇追究,也沒有錯,不應該被批評,被罵成:“不寬大!沒氣量!”而且寬容和指不指出是兩回事,我只是指出而已。

我寫了篇書評後,繼續老老實實治病保命,可一波又一波貌似正當的指責讓我不能不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現在的感覺,就好象我在馬路邊走,看到一個人騎車闖紅燈了,就想叫住他讓他遵守交通規則,馬上圍上一堆人,死命拽我說: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