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從容,“我是在老長史案前見到此書拿來參酌。老長史說我是假相,此書既有丞相府官印,理當便是兩相共識,便許我拿了。不韋之見若不能成立,則可立呈此書。不韋若僥倖說得有理而蒙綱成君納之,仍以此式上書,與我便是不相關了。”
呂不韋當先便說來由,蔡澤自然曉得這是呂不韋看準了自己心事。呂不韋說得確實也是一理,依著此說,倒是自己輕慢這個假相了。然呂不韋顯然是隻解釋不計較,還特意申明若說得有理與自己無關,全然不爭功勞,蔡澤心下便稍稍生出了三分歉意,一拱手笑道:“如此說來,假相倒是為老夫著想也。”
“那得看綱成君是否納我之說,不納,自是我居心叵測了。”
蔡澤呷呷大笑:“豈有此理!好好好,你便說!”
“不韋以為,單一個‘文’字太得褒崇,徒召引天下物議。自古以來,非大德昭彰奠定國本者不得諡文。一個周文王,何人可與之比肩?戰國之世,一個秦王諡文,一個趙王諡文,都是兩字,惠文!綱成君自思,先王即位一年即薨,何德何功堪稱一個‘文’字?”
蔡澤微微點頭一笑:“老夫何嘗不知此理?偏是思謀不出一個令人拍案的字來。你只說何字何辭,老夫也省卻揣摩。”
“依著先例,也加一字,修限‘文’字。”
“加何字?”
“孝。孝文。”
“孝?”蔡澤目光一閃眼珠連轉,突然呷呷長笑拍案,“妙也!一個‘孝’字當先,便從先王德行上做了文章,‘文’字便做了輔從,褒德以隱功,合乎嬴柱!”
“如此說,綱成君納言了?”
“納……哎,我說你個呂不韋,這個主意是你想得麼?”
呂不韋哈哈大笑:“惟君納言,管他何人主意也!”轉而思忖道,“朝議在即,綱成君是否還當與老三太事先通說一番?否則任誰當殿爭執起來,反倒顯得綱成君一意孤行也。”蔡澤還想說什麼終是不無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