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般費力地解說國事了。
嬴柱恍然醒悟,接過陶碗便汩汩飲幹,也像士倉那樣伸手一抹嘴便道:“先生這土藥茶卻是奇特,喝得幾次,我竟自覺精神見長也!”士倉嘿嘿一笑:“如何?老夫說過,日後別向我討喝便好。”嬴柱道:“先生說說方子與煎法,日後我自己動手,也省了叨擾先生。”士倉又是嘿嘿一笑:“安國君通曉醫道,不知‘水土三分藥’麼?老夫試過,離了橋山水土,這藥茶便平庸得緊了。”嬴柱慨然道:“這卻不打緊,我便將橋山果、藥、茶、水連連搬來咸陽便是。”“難亦哉!”士倉嘆息一聲,“橋山聚天地精華之氣,離山即散,人力不可為也。”
說得片刻,看看月亮已經掛在了老樹梢頭,士倉似乎也沒了興致,嬴柱便告辭去了。雖說多受士倉冷落嘲諷,嬴柱心中卻是塌實多了,從櫟陽朝會生出的鬱悶心緒竟是不知不覺地消散了。畢竟,嬴柱心底也隱隱約約地遊蕩著一絲光亮,一經士倉這般多謀名士印證,便自然化為一片光明瞭。大勢既然明朗,嬴柱便想起了多日不曾督導的兒子嬴傒,匆匆來到了後園大池邊的雙林苑。
這雙林苑是後園最小的一座庭院,因有一片柳林一片竹林而得名,原本是嬴柱自己的太子書房。當初應侯范雎查勘所有王子王孫,嬴柱便隱隱明白了其中奧妙,立即下令可望成材的公子傒搬到了雙林苑,半日讀書,半日習武。本來,嬴傒住在寬敞粗簡如演武場一般的兵苑,對這座幽靜斯文的庭院一百個看不順眼,聽得家老讓他換住處,便硬邦邦撂出一句話:“竹林柳林,沒力氣得緊,不去!”嬴柱思忖,此等事也不能硬扯強弓,便親自與兒子密談了一番,這個剛勇粗猛的少年武僻才皺著眉頭說了一句:“先住三個月,不行我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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