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楚國的軍事棟樑,景氏居執掌關防軍政的大司馬,項氏居執掌兵馬的大將軍。朝會既要議決抵禦秦軍,最要緊的自然是大將軍項燕。故此,景檉一句低聲發問,大臣們卻是如雷貫耳渾身一震。
“左將軍項梁與朝——”
殿外一聲長報,負芻君臣更是驚訝,目光齊刷刷聚集殿門。在這片刻之間,一員年青將軍快步走進了門廳,一頭汗水一身泥土,斗篷甲冑灰濛濛不辨顏色,臉頰似乎還有一道血痕。負芻與大臣們不禁臉色驟變,竟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將軍沒有絲毫停頓,匆匆大步走到王臺前一拱手,高聲道:“左軍主將項梁,參見楚王!見過諸位大人!”
“項,項梁,大將軍如何了?”負芻慌亂得幾乎撞倒了王案。
“大將軍正在集結大軍,向汝陰要津開進!”
“沒,沒有開戰?”
“秦軍抵達洧水,正謀過境安陵,距我軍尚遠!”
“好,好好好……”負芻臉上笑著,人卻癱在了王座中。
一位老臣向殿角內侍招了招手,內侍給年青的項梁捧來了一罐涼茶。項梁感激地對老臣一拱手,接過大罐汩汩一陣牛飲,茶水流濺得脖頸胸前一大片,泥土濛濛的甲冑斗篷頓時斑斑駁駁,在冠帶整潔鮮亮的老臣們面前頗見狼狽。饒是如此,項梁自家卻渾然不覺,一陣牛飲後撂下空空的大罐,泥土衣袖搌了搌嘴角,又對王臺一拱手道:“我王毋憂,大將軍遣末將還都稟報:因淮南諸軍尚未抵達,不能還都與會,敢請朝會之後立即派定得力大臣,向汝陰、城父兩地輸送糧草,並著力籌劃大軍冬衣與兵器箭鏃!”
“完了?”緩過神來的負芻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大將軍之言稟報完畢。”
“大將軍沒說,仗如何打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