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謬也!”蔡澤汩汩痛飲一爵連連拍案,“老夫知你心思,然只告你,錯也!大錯也!跟隨兩月,秦王此人老夫看準了:重國重事,不重恩怨,不聽流言!你莫看那詔書似在指斥你文信侯當政,實則卻為你開脫,寧可將將過失拽到自己老子身上。至於吏治,委實要得整肅!三五年你不在政,嫪毐將上下官署攪成了一團亂麻,不整卻如何了得?當此之時,你走個甚來?不做攝政便失心瘋麼?當真老昏花也!”也許是再無顧忌,蔡澤的慷慨激昂直是前所未見。
“既然如此,你卻走個甚由頭?”
“老夫不然!”蔡澤依舊連連拍案,“居秦無功,高爵無事,味同嚼蠟,不走更待何時?且實言相告:其一,老夫給你的大書找好了總纂替手,不誤事!其二,老夫討了個差事,出使燕國。使命一了,老夫就地交差!呵呵,光堂利落又順便,何樂而不為也!”
“天意也!”呂不韋喟然一嘆。
蔡澤不禁呷呷大笑:“心不在焉文不對題!文信侯老矣!”
“綱成君,”呂不韋不自覺壓低了聲音,“有流言云秦王撲殺嫪毐兩子,你以為此事如何了結?”蔡澤又是呷呷大笑:“無稽之談無稽之談!老夫與趙高一起進入雍城大鄭宮,趙高親見亂軍誤殺兩子,與秦王何干?若教老夫說,此乃上天眷顧太后也!昌文君那老兒事後告老夫,嬴族有族規:但為王后太后,私情不論,若得私生孽子,母子得同在太廟處死!你且說,兩子已死,開脫太后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