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口,空曠的場地停了很多參加婚禮的汽車,零零散散佇立著幾十家藏式房屋,還有一個很大的帳篷,聽說一會吃飯就會在那裡。 新郎家門口站了很多村子裡的人,每個人都穿著藏袍,手裡拿著白色的哈達,等待著接親的車子到來。 我提前準備好了現金,讓於樹帶給新郎家的人,也算是自己一份心意。 於樹和我介紹著婚禮習俗,藏族人的婚禮舉辦三天,第一天在女方家,第二天在男方家,第三天就是送女方家的親戚離開,女方在來男方家時,需要改名字,這裡具體改什麼名字我們還不清楚,不過大概的意思就是一個傳承。 一直等到快十點,十幾輛越野車有秩序得開來,新郎的兄弟姐妹們,用著哈達將接親的汽車一輛一輛的拉來,在七八十年代,那個時候藏族地區的交通工具就是馬,接親時也是用哈達拴著馬兒牽到男方家裡,而現在交通工具普遍,但依舊延續以前的傳統。 緊接著,婚車上接下來一個穿著華麗藏式婚服的新娘子,頭和臉全都被矇住,被人攙扶著走上提前準備好的八瓣蓮花上,這個時候我們都上去為新娘獻上哈達,送上祝福。 接下來,賓客們齊聚在帳篷裡,裡面放著十幾張圓桌子,上頭擺滿了飯菜,多數都是以燉菜為主,紅燒牛肉、菌菇燉土雞、牛雜燉蘿蔔、辣椒炒毛肚、酥油犛牛肉等等,還有各種各樣的藏式點心。 宴席開始,全村人坐在一起,十分地熱鬧,新郎的父親拿著話筒說著藏語,於樹則在我旁邊給我翻譯著大概。 祝詞結束,大家開始吃飯,於樹替我夾來每道菜,雖然幾乎都是燉菜,但味道都很不錯。 “好吃嗎?” 我點點頭:“還不錯”。接著我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不過沒有德吉做的飯好吃”。 他“嗤”的一笑,夾給我一個油炸的東西放進我的碗裡。“嚐嚐這個”。 “這什麼呀?”我夾起看了看。 “你嚐嚐”。 我聽了他的話,嚐了一口,頓時酸到皺眉,生生嚥下去後,趕緊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後,耳邊就聽到於樹的笑聲,立馬說道:“好酸啊!” “這是炸酸奶,就是你那天在賽馬場吃的那種”。他笑著說道。 我伸手推了他一下:“那你還讓我吃”。 吃到一半,新郎家安排了歌舞節目,幾個穿著同樣藏族服飾的姑娘隨著音樂跳起了舞蹈,還有一個約摸四十多歲的男人手拿話筒唱起祝福的歌,吃飯的賓客也都跟著一起唱歌。 “秋天!”白瑪朝我們跑來。 “哎!”我抬手揮了揮。 “白瑪!”丁麥歡快的喊了一聲,趕緊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讓她過來坐。 白瑪跑來,坐在我旁邊,微微喘著氣:“我找了你們好久!” “白瑪,你吃飯了嗎?這個酥油犛牛肉可好吃了!”丁麥殷勤的夾了一塊酥油犛牛肉放在白瑪面前的碗裡。 “謝謝!我剛才吃了一點”。白瑪禮貌道謝後,便向著我說道:“怎麼樣,這裡好玩吧!” “挺好的”。我笑著替她倒了一杯酥油茶,推到她面前:“看到新娘子了嗎?” “看到了!”白瑪開心的笑著,接著看向我旁邊的於樹說道:“咋布,旺久哥哥的新娘子好漂亮啊!” “是嗎!你先看到新娘子,以後會很順利的”。於樹在我旁邊淺笑道。 我生怕擋著他倆說話,將身子向後靠了靠,形成一個傾斜度,卻發現於樹不動聲色的將胳膊伸到我身後護著我。 “咋布,我也想做你的新娘子!”白瑪表情十分的認真。 還好歌聲很大,白瑪說的話,也只有我們這一小片聽到。 “咳!”在一旁正喝著酥油茶的丁麥突然被嗆住,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們。 我朝著丁麥挑挑眉,表示自己之前並沒有胡說。 於樹平靜的笑了笑:“白瑪,這種事情不能隨便說的”。 我坐在他倆中間,只感覺有些尷尬,向後挪了挪,就要起身時,卻被於樹偷偷拽住外套的衣角,又給拉了下去。 我“哎”了一聲坐到椅子上,轉頭皺眉看著他。 “秋天,你怎麼了!”白瑪看著我。 “腿麻了!”我尷尬的一笑,重新坐下。 白瑪繼續對著於樹說道:“咋布,我沒有隨便說,不過,我願意等你”。 白瑪說完,丁麥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我趕緊藉此機會說:“我去洗手間”。說著,直接起身,追上丁麥。喜歡高原上的星星()高原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