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位正在養護槍械裝備,年紀看上去稍稍大一點的”
希區柯克把一個鬍子邋遢窩在角落裡擦槍上油壓子彈的“大漢”揪出來。
“他叫巴爾·韋斯萊,其實只有二十一歲,在戰爭年代主動投軍,後來成了快刀團的勤務兵員,也沒來得及去軍校學習,加拉哈德三年的騎士戰技課程,他只用了三個月就爭到了所有學分——是個”
“夠了!”巴爾小哥開啟班組長的手,“放我回去。”
茂密的紅色鬍鬚裡吐出一口熱氣,這位快刀團老兵咋咋呼呼的擠進座位裡。
“還有幾個沒和你介紹,不過他們都沒空,你也看到了。”希區柯克咧嘴大笑,打著手勢展示著身邊的夥伴們。
馬奎爾跟著看去,剩下的六七個兵員也一樣,從身份資訊表格欄目來看,最大的不過二十四歲。
他們聚在軍車的前半段,更加靠近老參謀,手裡捧著掌上游戲機,還有閒工夫聊天打遊戲,四人一組開起馬里奧賽車,另外兩個則是身體歪歪扭扭的,跟著掌機手柄體感動來動去。
車輛發生的顛簸情況絲毫不能影響這些半大的孩子,在遊戲世界遨遊暢玩的同時,也在談天說地。
“馬奎爾醫生好。”這是比較有禮貌的,沒有抬頭注視,隨口問候一句。
“車載WIFI呢?我訊號不好!”這是沉迷遊戲的,要佔用綜合電子防務系統的一部分頻寬。
“把你的靈體從我搖桿上挪開!你這個髒東西!”這是受了霸凌的弱者,在現實世界得不到的,回到賽博空間的談判桌一樣也得不到。
“如果在二零二四年,唐納德總統被成功刺殺,我會不會變成世界首富?”這是玩遊戲玩魔怔的,作為典型INTP人,已經沉浸在自我臆想的幻覺之中。
這一車人都是靈能者,包括開車的老參謀在內,快刀團沒有老弱病殘,戰鬥意志和精神狀態健康且鬆弛,隨時都能進入作戰狀態,他們氣血旺盛,意念熱烈,情緒飽滿。
馬奎爾一直緊繃著,反倒是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這些孩子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和他刻板印象裡的軍人完全不同。
他仔細琢磨,努力分析,這種違和感也漸漸消失——這些戰士都是活生生的人,在七八年前,故鄉還在遭受癲狂蝶的侵害,無論是哪種出身,無論來自何處,他們生活在現代社會,與無名氏的V字團徽一起接受了血與火的歷練。
他們也是一群孩子,這兩種屬性並不衝突,只是在馬奎爾的潛意識裡,軍隊總是離他很遠很遠——這種過於安全的距離感,讓他覺得陌生。
這些小戰士好像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他們也愛看新聞,也喜歡討論體育競賽,手機裡塞滿了各種各樣的APP——偶爾還有早熟的理財專家,在A股重回三千點時露出歇斯底里的抓狂尖叫。
希區柯克小子是這群人裡面最成熟,最機靈的那個,所以他是班組長。
除了開車的老參謀以外——馬奎爾反倒成了這支隊伍裡年紀最大的那個人。
“我該怎麼配合你們”
老馬有些窘迫,他表現得像個新手,卻不想讓這些弟弟妹妹看出來。
希區柯克拍打手掌,不是起鬨取笑,靈體交錯時發出激烈的好似戰鼓一樣的聲音:“放輕鬆!老哥!還沒到時候呢!”
“別在非工作期間討論工作行麼?”另一邊炊事員睜開眼,從假寐狀態裡偷偷瞟向醫療兵:“我還想睡一會兒”
“等你到了前線,子彈會教你怎麼做的。”從車輛前方,駕駛位開車的參謀司機喊道:“醫療兵!你已經準備好了!只是你還沒發現!”
“子彈會教我怎麼做?”馬奎爾不理解。
“哎!子彈!”希區柯克喊道。
隊伍裡的先鋒兵員站起來了,扶著車廂的防滾架摸到馬奎爾醫生面前。
“我就叫子彈,他們這麼喊我。”
子彈小子的本名叫布勒·李維斯。
因為這小子投彈技術不錯,丟手雷攻據點的險惡巷戰離不開他,戰友們需要火力支援,通常都會喊一句“子彈”——
——在各處視窗和險峻高地,透過拋投彈射送來的彈匣是另一種救命靈藥,對於七班來說,這個團隊裡缺了誰都不好使,但是子彈小子是最重要的一塊拼圖,布勒·李維斯也是槍匠的二期生,是傳說英雄的門徒。
“馬奎爾先生。”子彈小子臉上全是傷痕——
——他看上去像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