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埋怨道:“哥哥講講道理嘛,我都給你刷了個666啦。是禮金紅包不夠吶?還是我態度有問題?”
白紅濤陰著臉:“你再刷個999試試?”
話音未落,支付寶轉賬完成。
白紅濤甩手:“六翻了也不對付!”
葉北背地裡炸毛了。
內心咋呼奸賊騙錢吶!
臉上還是得好生伺候著。
“姑爺啊……”
白紅濤:“誰是你姑爺?”
葉北:“哥哥,你是看不上孟家的婚事咯?”
白紅濤:“不是。”
葉北又問:“那你是看不上孟南柯姑娘咯?”
白紅濤不耐煩:“哪兒是南柯的事情,說起來複雜,懶得理你。”
說罷他便往外走,又被葉北堵在門裡,一時僵住,要伸手打人。
“讓開!再堵路我削你了呀!”
葉北好聲好氣地商量著。
“別說複雜,南柯再複雜,能複雜過柯南嗎?我整部漫畫從頭到尾都看完了!來,你可以慢慢講,我的同僚呀,我儘量毛利小五郎一點,絕對當個合格的傾聽者。”
十分鐘之後。
葉北就近在長港公園那頭找了個清靜的亭子。
四人落座,紅濤一改之前的拘謹,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彷彿在天樞同僚面前時,他便是春風得意的新郎官,在茶館酒店裡,他只是個說書掙酒錢的流浪漢。
葉北一坐下,便為白大哥斟茶送水。
他問:“方才在店裡,濤濤子為何如此拘謹自閉?”
濤濤子?
白紅濤是個實在人,也不講究那些奇怪的稱呼。他一伸手作揖,江湖禮節倒是一套一套的。
“未請教?”
葉北:“葉北,茶先生。”
“茶茶子啊。”濤濤子順嘴就這麼念過去了,“你想哈,我一個窮說書的,要讓客人知道和豪門有親,還是冥婚,丟不丟人?丟不丟人啊?我是缺了顏還是缺了錢?堂堂膠東銀劍小霸王,要去傍大款吃軟飯吶?吃的還是死人的錢?”
缺顏還是缺錢?
葉北直言:“好像都挺缺。”
吃軟飯?
葉北直言:“軟飯好吃呀!”
死人的錢?
葉北問:“孟南柯姑娘,和哥哥曾經認識?”
“是認識。”說道此處,白紅濤精神起來,變得有些神經:“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塊長大的好朋友呀。”
葉北問:“你可是大了她十一歲。”
白紅濤:“所以是兩小無猜,一塊長大的嘛。”
葉北:“濤濤子此話何解?”
白紅濤用一段簡單又複雜,直白又充滿故事的話解釋。
“我讀高中,她讀幼兒園。我讀高中,她讀小學,我讀高中,她讀初中,我讀高中,她讀高中。”
如一禪師不禁嘆道:“果然是一塊長大的……”
“你也這麼認為吧,我看著她一點點長大的,如太太。”濤濤子一本正經地尋找著認同感。
如太……太?
看來是【如一師太】這個稱呼不夠勁爆,白老哥私自加了疊詞。
茶茶子接著問:“高中之後吶?”
“別之後啦,就這段,得撿細了說。”濤濤子越說越來勁咯,喝下一口高粱酒,臉上的血氣在兩頰留下紅霞,又一次砸吧著嘴,吐出點點心聲。
“高中那會兒嘛,我二十五六的人吶。一直在高考的門檻前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其實不為了別的,就是為了等阿柯。”
茶茶子:“那你還真是痴情呀。”
濤濤子自吹自擂:“不是和你吹,哥哥我一直都很專一,而且還是個英雄人物,膠東銀劍小霸王是和你開玩笑的嘛?說美女!都愛英雄!”
茶茶子附和道:“是是是,你說的是。”
“在體育場,金色的跑道邊,我還記得,當初我和阿柯肩並肩,坐在乒乓球檯子上……”濤濤子眼中漸漸有了光,從渾濁不清的迷茫中,透出純粹又天真的神采:“我和她說著我的英雄事蹟,生怕她不知道她的物件是個蓋世英雄,她和我說物理化學,生怕我這個物件一輩子都畢不了業,我的想法很天真,她的表情很逼真。”
窮奇適時問:“哪種逼真?”
濤濤子:“都真。”
茶茶子對著新娘一頓誇:“實在人呀!多好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