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住?”
如一禪師點點頭,表情叫一個委屈。
“我就眯了一會,眯了一分鐘不到!”
葉北嘆氣。
每次吩咐給如一的任務,好像就沒一件是靠譜的。
他也沒去計較太多,白紅濤是鎮里人,這次回鄉,又能跑到哪兒去呢?
要說新郎官真跑路了,這任務不做也罷,讓天樞先做好新郎的思想工作,做好新娘的人口普查再來難為他葉先生吧。
這麼想著,葉北也懶得去尋了。領著禪師和窮奇到隔壁檔口的小食攤前,要了三個煎餅果子,回到茶樓裡,隨便選了個位置,準備稍事休息,喝茶吃餅,通知天樞專業尋人的哥哥們開工幹活。
三人剛坐下,便聽見茶樓堂口上座那頭傳出兩三聲吆喝。
一道驚堂木拍下。
茶盞落桌,擲地有聲。
說書先生在講古時舊章,音調抑揚頓挫,十分有力。
只是聲音聽上去有點耳熟。
“這不就是老哥哥嘛?”葉北聳肩攤手,領著身邊兩位往堂口去:“人家沒跑呀。”
到了堂口大桌前邊兒,聽書的人是不多,零零散散大約十來位,臺上的白紅濤搖頭晃腦,有模有樣的。
軍綠色的大衣襯著那高瘦高瘦的身子骨,脫了剪絨帽之後,這張臉看上去也勻稱些了,不像大帽配瘦臉那麼突兀。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說……明兒個起早哈,街坊賞點兒酒錢。”
白紅濤說罷,一個個茶客對著堂口大桌上的二維碼掃去,給這說書先生打錢。
葉北連忙湊了上去,給老哥哥刷了個【666】元大紅包。
當時窮奇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度產生了奴才暴發戶鬼怪上身的錯覺。
葉北私下揉著貓主子的臉,把阿窮那副震驚的表情給揉得正常一點。
“大驚小怪的,這叫刷好感度,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四十來萬吶……這點錢算啥?”
客人漸漸散了,白紅濤老哥把大桌上的東西就規整規整,走下臺來。
葉北剛想上去打招呼——怎料白老哥一句話都不想接,往茶樓前臺要了兩包大前門,叼著煙,雙手互抱走出門去。
葉北又怎麼捨得六百來塊打了水漂,一路尾隨,跟著白紅濤到了鎮上的酒店。
這裡的【酒店】,是真的酒店,不是什麼住宿的商鋪。
也就是賣谷釀糠酒的地方。
白紅濤找老闆往鐵葫蘆裡灌了一壺高粱酒。做完這些,他匆匆出門,剛好撞見了葉先生。
兩人見面不由分說,開始搶道。
白紅濤往左,葉北也往左。
白紅濤往右,葉北也往右。
這瘦猴兒身子高,步子也跨的大,沒法繞過葉北。
聽他問:“幹嘛的?弟弟?”
葉北答:“哥哥,昨天夜裡……”
白老哥答道:“忘了。”
葉北很是無辜:“怎麼就忘了?這才多久?五個小時不到吶?哥哥你可是說過,要和弟弟我一塊梁山起義的呀!”
禪師在一旁聽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葉先生胡說八道的本事哪兒來的。
白老哥坦言:“大夢一場,醒來這不就忘了嘛。”
“哥哥說忘就忘?”葉北突然拉來了如一禪師:“我答應,二哥也不能答應呀,咱們仨不光梁山起義,也是桃園三結義哎,這三國亂世沒了我們可怎麼辦?”
如一禪師:“???”
白紅濤回到了那種頹喪的精神狀態中,小眼無神,打量著葉北身後的小姑娘。
“這姐姐,和你一塊的?準備搭個林黛玉的角?體弱多病?”
津門這頭的方言管陌生女子叫姐姐。
若是年紀大了,喊大姐姐。
年紀比自己小的,喊小姐姐。
如果喊【妹妹】,那不一樣,有處物件的意思。
葉北索性把主子也拉了過來。
“對!咱們都一道的,整一個西遊記組合齊了。”
白紅濤問:“那你倆誰是悟淨誰是悟能呢?”
——葉北有些尷尬.
到了北方以後,他的口音就有點兒被帶偏,思路也容易被帶偏。
他連忙掰扯回正事兒。
“【冥婚】的事兒,哥哥您看……”
白紅濤打斷:“不對付。”
“哪兒不對了呀?”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