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坤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歷史,他有很多很多想問的問題。
為什麼你可以在光華農場養傷,那時候的光華農場應該是不對下面人開放的。
為什麼鐵頭烙唯獨帶了你做禮拜,鐵頭烙做禮拜的房間可是在主樓頂上。
“為什麼他們最後選擇了敬哥?”
徐祖生輕輕哼笑,然後越笑越大,最後慢慢歸於平靜。
“因為當初的我就像你現在一樣,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是的,一個不夠純粹的人會成為團體裡的威脅。
“後悔過嗎?”
“不,我現在很快活。”
“那我是不是也該走這樣的路?”
“我不知道。一個人適合怎樣的道路,只能問自己的內心。或者一直走下去,直到找到那條適合自己的路為止。”
說完,徐祖生嗅了嗅鼻子,猛地跳起來。把銅壺提起來一扔,罵道:“臭小子,你看你煮的飯,都成鍋巴了。”
李承坤也趕緊起來,開啟銅壺一看,還好還好,裡面還白白淨淨的,應該只是糊了鍋底一點。
“生哥,臘肉怎麼做。”李承坤抓起臘肉立馬跑到河邊要洗,被徐祖生跳過去一把搶了過來,一轉手把肉扔到了火堆裡。
“小兔崽子,原來你什麼都不會。還不如讓騷包跟著!”
李承坤看著徐祖生氣呼呼地拿著棍子把火堆裡的臘肉推來推去,舔著臉上去:“騷包沒有那麼深刻的認識,陪不了您談人生和理想,所以啊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徐祖生哼笑,棍子一挑,就把火堆裡的臘肉挑到了李承坤懷裡。
“接住。拿去洗洗。”
李承坤下意識地伸手接住,被猛燙了一下,手又下意識地把臘肉往上一拋。就這樣一接一拋地把臘肉一步步轉移到河邊。直到看見澄澈的河水,李承坤才把臘肉丟到了水裡。
徐祖生看著李承坤滑稽的動作哈哈大笑。
“你小子怎麼就一根筋啊,讓你接住你就接住啊!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嘛!”
“林利勝是不是白疼你了。”
李承坤轉過頭來,白了徐祖生一眼。拿著小刀在刮擦著晶瑩透亮的臘肉,一邊憤憤道:“你讓光頭佬來指揮,看我接不接。一刀過去就給你捅了。”
徐祖生開心地哼笑。
拿著銅壺到河邊加水的時候,還往下游的李承坤濺了些水,李承坤只斜著眼睛,沉默地接受他的調戲。
洗淨臘肉,徐祖生也拿出了自己口袋裡的小刀。然後將臘肉片成片,強迫症一樣,將肉片整齊地碼放到半熟的米飯上面。
“其實我也想不通他這次為什麼選我們,以前這種事情都是鐵頭烙親自操刀。”
李承坤驚訝地抬起頭,“您是說,勝哥以前就走過這東西?”
徐祖生機械木然地轉過臉去,以表達對李承坤說的話的蔑視。
“不然你以後買賣幾頭大笨牛,倒騰幾袋子玉米就能發家致富?”
李承坤還是一副深受震驚的樣子,垂著頭在一旁重新生火。
“並不是每次都是美元,還有其他外幣,就看委託方的能力。”
“這麼大量,你說勝哥一次能拿多少?”
“這個確實不清楚,說了以前都是鐵頭烙親自動手。”
“您一次也沒來過?”林利勝怎麼可能會把這麼大量的現金託付給兩個什麼都不懂的人!
李承坤說完,一旁的徐祖生就勾起了嘴角,算是對李承坤的讚許。
“來過一次,很久之前了。”
“那時候傷後初愈,沒想清楚自己要怎麼走,勝哥就讓我跟來先學著。”
“敬哥不知道?”
徐祖生無聲地搖搖頭,“他知道勝哥還有事沒有交給他,但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
李承坤很想問一句:為什麼!
但最終還是識相地選擇閉嘴。
“回去後,也不要亂說。”
李承坤無聲地低下頭。
想了一下,徐祖生又說:“敬哥也不會多問的。”
“嗯!”這裡又出現了李承坤想不通的事情,為什麼敬哥連這都不問!以他的立場問一聲不是應該的嗎!
柔柔的火苗將一鍋半生半熟又半糊的臘肉蒸飯烘出了香味。
別說,雖然賣相不好看,但味道還不錯。
吃飯的時候,李承坤問為什麼勝哥不讓他們住店或者投宿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