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在二樓給李承坤洗衣服,看見他上樓來,就嘟噥著說:“大頭哥哥和包仔哥哥最近怎麼了,疑神疑鬼的。”
李承坤哼笑。蹲到李民身旁笑問:“怎麼疑神疑鬼了,我看很正常啊。”
“不知道,感覺!”
說完,李民轉頭看向李承坤,“哥不會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李承坤挑眉。
然後迎著李民的眼睛,目光深邃地俯到李民的耳際看著他烏黑的髮髻,吸允著他的氣息,帶著點挑逗的意味:“今天生哥帶我去吃王記酒樓的燒豬蹄了,你的大頭哥哥和包仔哥哥聞著味就找來了,就你沒得吃!”
李民一驚,轉頭認真地看著李承坤帶著笑意的眼睛。
忽又洩氣,“哥騙人!”
“今天包仔哥哥他們根本就沒有出過門!就下午的時候去買菜了而已。”
“就是那會,下午的時候。包仔坐著車子,後座上搭著大頭。到了的時候,還喘著氣說好不容易把那個叫李民的小尾巴甩掉了。”
李民睜大了眼睛瞪著李承坤近在咫尺的臉,樣子直白而天真。他似乎看見李承坤眼裡一晃而過的笑意。靠近了點,盯著李承坤的清澈的眼神勢均力敵地問:
“那他們坐的哪一輛車呢?”
“永久牌那輛啊。”
“才不是!那輛是我們坐的。我就說哥騙人。哼!”
李承坤伸手彈了一下李民的額頭,滿意地笑著。
包仔他們早上回來的時候,碰見李民在一樓做飯。大頭看著安靜空曠的客廳,心情低落地坐到了飯桌旁,看見包仔出門走向二樓的樓梯,趕緊跟上。心裡還有一絲僥倖,興許李承坤還在樓上睡懶覺呢。
房門口丟有幾個菸蒂,李民的床上一如往常疊得整整齊齊的,枕頭那放著一個鐵盒子,上面蓋著李承坤給小傢伙買的帽子。
那是李承坤放錢的盒子,他確實出門了。
去哪裡他們不知道,具體辦什麼事,不知道!
人生首次,包仔覺得他們的生命就像螻蟻,生死與自由完全掌控在別人手裡。
下到一樓,包仔清了清嗓子,故作輕鬆地問李民:“你哥哪兒去了?”
李民這會兒正在桌上擺筷子,聞言,趕忙伸了一根手指到嘴邊,噓的一聲。然後走過來像耳語一樣對兩人偷偷地說:
“承坤哥陪生哥出門相親去了,路途比較遠,可能要好些天。”
“生哥還交代不許告訴其他人,他覺得丟臉。”
一下子,大頭和包仔的臉色都變幻莫測。
良久,包仔扶額,嘴角微翹。
這小子是越來越囂張了,現在居然敢拿徐祖生開玩笑!
相信他們會平安回來的!
車子在偏僻的鄉縣級公路上走了兩天,臨近市區,兩人在路邊清澈的河裡痛快地洗了個澡。
李承坤先爬上來換了衣服,然後從尾箱拿出一個小銅壺,走到上游打了水,就在河邊架起了鍋。
徐祖生遊了幾圈,筋骨舒展得差不多了,才走到李承坤身邊坐下。
“吃了兩天泡麵,膩味沒?”
“膩味。”
“可不可以把車裡那兩隻雞殺了,我昨天就盯上它們了。”
徐祖生伸腳踹了一下坐在石頭上的李承坤,拿著手裡換下來的舊衣服在擦頭髮。
李承坤還不死心,“要不我修個叉子,哥下河去叉魚好了。”
徐祖生甩了甩自己滴水的溼發,聽到李承坤嘲弄,又一巴掌拍在他正在燒火的手臂上。
“老子又不是野人!”
“去,看看車後座的腳踏上是不是有點什麼東西。”
李承坤看了看正在摳耳朵的徐祖生,將信將疑的走到車子邊上。不一會兒,還真在真皮的皮套裡拿出了個長條形的黑色塑膠袋。開啟一看,居然是根上好的臘肉。
果然是徐祖生的作風!
刀疤以前怎麼說他的?恣意縱情,任性妄為,天王老子來了都等閒!
李承坤忍住笑,又順著放臘肉的位置向下摸了摸,推開兩沓嶄新的美金,立馬摸到了一個裝米的布袋。
扶著車子,李承坤哈哈大笑。
這邊的徐祖生賴在河灘上伸懶腰,看著日漸變得開朗的李承坤也咧著嘴巴笑了起來。
大半年的時間,這小子還真變了許多。以前低沉的眉目都舒展開了,眉眼明亮,慢慢有了自信從容的況味。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