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三(1 / 4)

中午吃飯的時候,滿月端上了一大盆蘑菇燉雞湯,又從床底下摸出了一瓶子茂響都捨不得喝的好酒,她又把剩餘的雞湯送到了柱兒的門頭兒上,讓不能脫身的秀芳吃,她還把柱兒的崽子順便領回了家中,此時,杏仔和柱兒已經熱熱鬧鬧地喝上了酒。雖然柱兒的酒量不大,但跟杏仔如此親近地聚在一起,還是拿出了最大酒量來應對,沒有留半點兒的力氣。

聊起各自的生意來,柱兒告訴杏仔,自己店鋪裡的生意還算好,畢竟在村子裡只此一家,沒有什麼競爭力,不過,他聽說,冬至因為自己飯館裡的生意清淡,就準備關了,也想上商店,要是這樣的話,恐怕接下來的日子就不會像現今兒這麼滋潤了。

杏仔撇嘴道,他是看著你的店鋪開得紅火,就眼饞心跳了,其實,他的飯館在四方叔經營的時辰,不照樣是紅紅火火的麼,我早看了,他這個人幹啥兒都不行,吃不得苦,受不得累,淨貪圖安逸,一事無成的,他自己幹不成事,還要妨礙別人做事呢?你也要多長几個心眼兒,萬不敢叫他把你的店面給攪合嘍,不過,你也不用擔驚,就他那點兒財力和本事,要想重起鍋灶另開伙,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柱兒問道,那你說我咋辦。

杏仔回道,想盡辦法擴大店面規模,上全貨物品種,盤好價格,他冬至就算再能折騰,也翻不了你的盤面呢?

這麼講說著,一瓶子酒就不知不覺地下了肚,滿月又拿出了一瓶酒來,說道,再喝點兒吧!這是你爹前些日子捎來的,說是要等他回來再啟的,咱就不管他了,先嚐了鮮兒再說。

杏仔和柱兒都驚訝地抬起了頭,柱兒問道,叔回了麼,啥時回的,我咋不知呢?

滿月知道自己一時高興,便說露了嘴,她猶豫了一下,回道,都是自家人,也沒啥兒可哄瞞的,前些日子,他偷偷地回過一次,是夜裡回的,天不亮就走了,怕叫村人瞧見,他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的,叫我跟誰也不準講,連你倆也不叫告訴。

杏仔問道,他現今兒在哪兒躲著呢?可好麼。

滿月壓低了聲音回道,說是在市裡一家建築隊裡幹事,也沒瞧出受過啥樣的委屈,跟往常一樣呢?

柱兒問,叔在建築隊裡做啥活計呀。

滿月說,好像是負責招人手攬工程的活計,也不用動手動腳的,只憑著嘴皮子辦事,受不著累的。

這是個好訊息,讓杏仔和柱兒懸了好幾個月的心思終於放下了。

回到廠子裡,又有新的訊息等待著杏仔,那就是,王工終於回來了,並帶來了“天然”廠這場官司的最新情況。

據王工講:“天然”廠的官司很不妙,而“天野”跟“天然”的合作卻充滿了光明前景。

他到了省城,暗地裡透過關係網,終於弄清了“天然”合作公司的底細,這家公司其實只是個皮包公司,跟北京城裡的某個人物掛著鉤牽著線,空有一些註冊手續,卻沒有實體基地,他們不過是靠著招商放專案的手段伎倆,透過購買一些半新不舊甚或完全為境外企業淘汰下來的二手裝置,從中套取高額的機器差價來贏利,一旦裝置到位專案上馬,再以合同中事先設計好了的貓膩陷阱,中止合作,攜款而歸,若要就此打起官司來,他們也不怕,既有上頭替自己遮風擋雨的大傘罩著,還能憑藉著合同中的條款,鑽法律上的空子,堂而皇之地撕毀合同,取消合作事宜,你說他欺詐,合同卻是雙方自願簽署的,且所有程式全部是按照合同條款來履行的,難以搜尋到能夠確認他欺詐的有效證據,誰要是跟他較真兒,官司打不贏不說,還會空惹一身騷,賠了夫人又折兵,只能自認倒黴。

木琴興奮地問道,這麼說:“天然”廠只能死逼著跟咱廠合作了。

王工十分肯定地回道,若不出現意外的話,就“天然”廠目前的困境,他只能跟我廠合作了,再無別路可走。

鳳兒又擔心地問道,要是“天然”廠購進的裝置都是破爛貨的話,咱還能用麼。

王工坦然笑道,沒事的,雖說有些裝置會是國外企業淘汰下來的二手貨,但用在國內企業裡,算得上有著較高科技含量的機器裝置,認真地維護維護,不僅能行,應該算是國內先進裝置了。

王工的應答,猶如久旱不雨的甘霖,悉數滋潤進了木琴們的心田,長久以來焦躁不安的心緒,終於安穩下來,並從內向外盪漾著一圈圈近乎亢奮了的漣漪,每個人都受到了感染,心事輕鬆了,臉色溫和了,舉手投足間盡顯欣喜又自得的意味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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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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