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都跟著叫起好來。
胡輕鬆地接道,老楊的這個法子最好,多少的難事都能迎刃而解了,跟銀行那幫鬼東西打交道,我還是有點經驗的,咱就以鎮當委、的名義,出面協調,關鍵的時候,再把縣太爺請出來,相信銀行那幫龜孫兒再難纏,也得乖乖聽咱的調遣。
為了能叫“天野”負債經營,徹底把“天然”這塊沉重的包袱卸下來,胡親自安排唐在家主持工作,自己則拉上楊賢德、木琴和沈玉花,專意跑銀行,就跟說媒扯皮條似的,決心要促成這段好事姻緣。
銀行那邊,的確不容易開口,縣裡推到市裡,市裡又推回到縣裡,如此推磨般地廝混了近一個星期,負債經營之說,始終如水中月鏡中花,好看是好看,卻是一時半刻難以撈到手心裡,胡雖然跟縣銀行裡的頭兒私下裡的關係不錯,而且還跟市銀行的頭兒有著曲裡拐彎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係,但涉及到如此一大筆息金,全都有推脫的意思,氣得胡想發火又不敢火,想罷手更是不敢罷手,弄得兩下里討不到一丁點兒的好來,被逼無奈的胡和楊賢德只得硬起頭皮,去求縣大老爺杜。
杜初聽到倆人的提議,也是把眼皮一抹搭,嫌他倆剛剛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年前年後“天然”廠索債風波尚未過去呢?又要開始走老路開倒車了,擱不住倆人死皮賴臉地纏磨,更為主要的是:“天然”的倒閉關乎著一個地方上的安寧和老百姓今後日子的活法,杜便無奈地插手介入此事了。
他叫秘書打電話,把縣法院和銀行兩家的頭兒們找了來,開了個專題碰頭會,會議意思很是明顯,就是表明縣的態度,支援“天野”負債經營行將倒閉了的“天然”廠,不僅對“天野”的自身發展,對北山一村的社會安定,對銀行的信貸回收,更是對全縣經濟建設的快速發展,都有著積極地推動作用,是個“一舉四得”的好事,若想實現這個目的,又不能違反了金融秩序和法律法規,就要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和措施。
既是縣太爺出面調停此事,幾家也都不敢再執意推諉扯皮了,幾經碰面調停,一條可行的意見便拿到了桌面上,先由銀行對“天然”的所有資產實行清盤,申請法院執行抵債查封的程式,經過法院確認,並透過法律程式,重新確定“天然”的歸屬問題:“天野”以獨家買斷的形式,把整個“天然”廠合理合法地收入自己囊中,銀行可以透過內部規章制度和合法手續,把“天然”的貸款挪移到“天野”身上,順利完成“天野”的收購計劃和“天然”脫殼就主的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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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的直接干預之下:“天野”的收購步伐變得順暢而又高效起來,原本要頗費周折的清盤、查封、公告以及種種繁瑣手續,立時刪繁就簡地運作開來,前後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讓沈玉花及北山一村人鬧心又要命的“天然”廠,便完完整整地歸屬到了同樣也是鬧心又要錢的木琴及杏花村人頭上了。
在把最後一道手續,也就是銀行貸款轉籤手續辦完的那個晚上,木琴特意在縣招待所裡設了一桌宴席,答謝法院、銀行、司法公證等部門的有關人員,縣婦聯胡主任當仁不讓地應邀出席,以婦女娘家掌門人的身份,充當起了主陪,胡、楊二人被迫充當了副陪和的角色,木琴則只能,再兼職主人的“四陪”的幹活兒了。
沈玉花也應邀赴宴了,自己辛辛苦苦創辦起來的“天然”廠,就這麼眼巴巴地拱手送給了別人,沈玉花的懷裡早就揣上了廚房裡那套傢什,酸、甜、苦、辣、鹹,應有盡有五味俱全,好在吊掛在自己腦門子上的那柄索命利劍,終於安穩地落進了塵埃,不再繼續忍受諸多地焦苦和磨難,也實在是忍受夠了,她便暗地裡儘量搜刮出這樣那樣的理由,來安慰開脫自己,儘管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兒,神情也略顯落寞些,但她還是儘量打點起精神頭,來應付眼前這個很不一般的場合。
木琴原本也想把杜一齊請了來,既是答謝他在整個收購過程中起到的決定性作用,更能提高宴席的規格和自家的場面,她沒敢貿然獨自跑去邀請杜,而是央求胡和楊賢德出面邀請。
胡和楊賢德還真就實心實意地去請了,他倆的意思,都帶點兒討巧的意味兒,一來有向杜彙報表功的意思;二來更是趁機狠一下縣太爺,捕捉點兒不為外人所知的有關人事調整內幕什麼的,誰知,人沒有請來,倆人反倒碰了一鼻子灰。
杜用指頭戳點著倆人的腦門兒道,我不是個嘲巴,更不是個瞎子,眼神好著呢?耳朵也不背,你倆不用老在我身上動啥花花心思,想表功炫耀的話,就跟其他常們顯擺去,該做的,我自會去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