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九(1 / 3)

最後,她抹著老淚痛訴道,我這到底都是為了啥兒吔,我把自己的心肝掏出來給大家夥兒,人家全當了驢肝肺了,我想不通呢?就是死了也想不通呀。

沈玉花的肺腑之言,說得胡、楊二人心裡也是酸溜溜的,卻又一時之間不知拿啥話來安慰傷心欲絕的沈玉花才好,他倆只能默默地聽著沈玉花的哭訴,都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倆只的哭訴,都有默默地聽著沈玉花的哭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為慎重起見,胡親自掛電話,把木琴和鳳兒叫到了鎮大院,同時,也把沈玉花喊了來,楊賢德親自主持談話,胡做主講,動員杏花村全盤收購“天然”廠,獨家經營。

乍一聽到這個訊息,一種意外的驚喜把木琴和鳳兒頂得差點兒窒息過去,她倆絕沒想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得來的事情,竟然在短短的幾天內發生了天翻地覆地變化,這是她倆從未敢奢望的好事,隨之,她倆又不得不為如大山一般沉重的債務而發愁,若要徹底買斷“天然”的所有產權債務,就必須擁有一筆天文數字一般的資金才行,就當前“天野”廠的那點家當,就算是把全杏花村人的私房錢都搜刮過來,也是不夠的。

她倆漸漸放下了驚喜若狂的心情,倒吸著冷氣,講說著資金短缺的窘處,就好像飢了數天的餓鬼,面對著一大鍋幹乎乎香噴噴的熟肉,口袋裡卻掏不出半個子兒來一樣,只能流著饞唾飽眼福,而無口福了。

楊賢德再次端起了往日的架勢,現出了往日的嘴臉,他皺著眉頭挖苦道,瞧瞧,你們瞧瞧哦,這倆人都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暈哩,連句話都講不出來了呢?我看,你倆也就別拿架兒硬裝了哈,趕緊回去,把掖藏在各家各戶牆旮旯耗子洞裡的錢劃拉出來,立馬把“天然”這塊香餑餑兒買回去,再細嚼慢嚥地品嚐去吧!

鳳兒既喜又憂地嘟囔道,叫人連個心理準備也沒有,這可咋辦好,這一大筆錢,就算把全村老少的骨髓榨乾哩,也弄不出這麼大一筆來呀,杏花村要是能印鈔票就好了,一霎霎兒的工夫,就能把錢如數送來,多好。

楊賢德沒好氣地回道,你要是能印鈔票,現今兒也就不用站在這兒不嫌腰疼地瞎說八道哩,恐怕早就蹲進了深牢大獄了呢?淨說些個沒用的廢話,想是叫餡餅砸得至今兒還沒醒過神兒來吧!

鳳兒現出個鬼臉,悄聲說道,人倒是清醒著,就是這麼多的票子還不知躲在哪兒睡大覺吶,這麼短的時間,到哪兒去弄哦,就算是打譜兒搶銀行去,也得給點兒時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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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直沒有吱聲,其實,他也在替杏花村發愁,這不是個小數目,上百萬的資金,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比登天還難,但是,在這種要命的時刻,他絕不能叫這筆關鍵的交易因此而夭折,北山一村的老老少少,他惹不起,今年的人事調整,更像是一柄懸掛在腦門兒上的利劍,直戳著他和楊賢德吶。

他引誘道,你們不是有南京總廠這個大肚子財神爺撐著嘛,哪就會叫這幾個小錢嚇暈了頭哦。

木琴嘆道,總廠那邊雖有應諾,恐怕也不會敞開了錢袋子,叫咱掏夠撈足呢?再說,總廠的錢也不會叫咱白用的,肯定要橫空裡一腿來,這樣一來,咱可就白替人家忙活了,賺不到幾個錢的。

楊賢德“噹噹”地敲著辦公桌面道,好啦!好啦!你倆也不用在這些人面前裝傻哭窮了,再怎麼裝,怎麼哭,也得把“天然”接了過去,這是一個關乎著北山鎮安定團結的大事,也算是當委、交辦的一項特殊政治任務,更何況,你們杏花村對“天然”廠伸出的饞蟲,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吶,我也不是一推百了讓你們為難的人,早就替你們琢磨過了,我尋思著,這個事還是有轉機的,咱鎮上和村裡一齊出面,直接去跟銀行交涉,爭取負債經營,把銀行的債務直接過到你們“天野”廠的頭上,這樣的話,貸款可以不用先還上,只要及時跟進利息,也就把個死廠子盤活哩。

鳳兒納悶地問道,啥叫負債經營哦。

楊賢德看著滿臉疑惑相兒的幾個人,回道,今兒一大早,我曾掛電話跟銀行裡的個別熟人打探過,像咱這種情況,可以透過正當渠道,把銀行的所有貸款及利息轉嫁到買家頭上,等於是買家轉貸了銀行的款子,賣家不再承擔銀行的任何信貸責任,這樣的話,杏花村就不必擔心資金不足的問題,北山一村也能就此開脫了欠貸的干係,還一個滑人兒出來,只是這樣做的難度有些大,必須由縣、市銀行的那些個頭兒們同意才行,雖是難度大,總歸還是條能走得通的路子,值得一試呢?

一屋子人頓時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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