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了。不把睡眠補回來,他是堅決不會下床的。但是,今天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再蹲在家裡了。
按照前天公社會議安排,這幾天,公社要對各大隊冬季水利建設工程進展情況進行督查。不打招呼,不定日期,隨時隨地進行抽查。查好了,開現場會,樹典型,受表揚。查孬了,寫檢查,通報批評。嚴重的,就要追究主要領導責任。或停職,或降職,或撤職等等,無外乎都是貓戲老鼠那一套慣用伎倆,狠著勁兒地嚇唬那些越幹越油滑的村官們。
杜主任見他醒了,不滿地道,都啥時辰哩,還敢在這兒偷懶耍滑。
酸杏一個激靈站起來,立時出了一身冷汗,渾身涼颼颼的。他趕忙點頭哈腰地一邊給公社領導們讓座,一邊順口編道,哎,哎,杜主任,我的親領導噢。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在這當口兒偷懶耍滑呀。昨晚兒商量工地上的事,差點兒熬到了天明。剛要打打盹,又叫你給逮住哩。
杜主任打斷他的話,說道,耍不耍滑的,到工地上看呀。要是敢瞞謊,我可不依你。說罷,杜主任隨即出了屋門,讓酸杏引領著一行人,直奔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