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
那麼蘇夜就會殺了他再殺出去。
紛亂的環境顯然不是一個論道的好環境。
顧八思已經睡下了,此時卻驚醒,他睜開眼睛,一個人影在窗邊迎著月光背對著他。
顧八思轉身講雙腳垂下地面,尋找著鞋子,“我聽聞南方乃是此方世界佛門祖庭,數千年前佛祖顯靈傳下道統,是以南方才是佛門正宗。”
蘇夜沒有轉頭。
顧八思找到了鞋子,抬手將鞋子提上,“那人也不是佛祖,自稱是來自上界,所以佛門一開始其實是和武者一樣的,是一種為了提升自身的手段,但是後來卻不知為何,天地之門關閉,佛門也就衰落下來。”
顧八思從桌子上找到了火摺子,點燃了蠟燭,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這間土屋。
“但是仍舊有不相信的佛門弟子試圖重開天路,這些人被稱為隱修一脈。”
蘇夜轉過頭,頭頂上反射出蠟燭的光芒。
“你是廣元的隱修者?”
蘇夜搖頭,“我來這裡不是為了殺你的。”
“哦?”
顧八思從床邊拿到自己的袈裟,披在身上吹了吹地上的塵土,盤膝坐下,對著蘇夜伸手道:“請。”
蘇夜大踏步走過來在顧八思對面盤坐而下。
“佛門有講一著頓悟,百日飛昇。”
顧八思搖頭,“原來你是來論道的。”
“坐而論道,朝聞道,夕可死。”蘇夜的臉龐在燭光下略顯陰森。
顧八思說:“那你找錯人了,你該去找廣元寺或者福光寺的主持,他們喜歡讀那些編纂的佛經。”
“你不讀?”
顧八思說:“佛門當初分裂,分為密禪兩宗,密宗覺得哪怕是不能開天路,強身健體也是好的,所以密宗其實是一個武林門派,而禪宗正好相反,他們拿走了大部分的佛教典籍。”
“所以禪宗直到現在都是文僧做主持,凡是習武的,均不能被委以此任。”
蘇夜說:“那你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八思說:“我知道怎麼殺人。”
“你殺人沒有我在行。”
顧八思雙手合十,“阿修羅。”
阿修羅者,常懷輕慢之心,好狠鬥勇,嗔狠起驕,善戰且邪惡。
蘇夜搖頭,“不不不不,我和阿修羅還不一樣,阿修羅是為殺而殺,我不是。”
說著蘇夜雙手合十,“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顧八思裂開嘴搖頭失笑,蘇夜問道:“你知道天道嗎?”
“六道之一。”
蘇夜搖頭,“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顧八思問:“你是什麼人?”
蘇夜站起來,對顧八思說:“北蠻兵圍廣元寺是你乾的嗎?”
顧八思點頭,“是我促使的。天地將醒,天路重開,禪宗中的典籍對我們很重要,我密宗當時走的匆忙,傳承不全。所以我需要統合佛門。”
可惜,這些典籍都被燒了。
那些逃難的和尚好像帶走了一些。
蘇夜不再多想,對顧八思說:“廣元寺的主持素正和尚,我和他說話一些話,他說的話我雖然認為都是屁話,但是還是有一些道理的屁話。”
“所以?”
蘇夜說:“我覺得你與素正有共同語言,他相信眾生平等,你相信六道輪迴,你們在奈何橋之前肯定可以說的很開心。”
顧八思說:“你不能殺我。”
“為什麼?”
“天門重開,你想回到上界就必須依靠我佛門的力量。”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擁有超出此方世界所允許的力量。”
蘇夜笑,“算了算了,我不太喜歡和別人一起,我覺得你還是和素正合適一些,畢竟素正死了,我還是挺不開心的。”
於是蘇夜一掌拍下。
顧八思保持盤坐,身體憑空後移三寸,後移之中顧八思身形上起,然後蘇夜的手掌也跟了過去,如影如隨。
啪。
顧八思的腦殼矮下一截,起了半途的顧八思的身體重新跌坐下去。
蘇夜雙手合十,對著顧八思的屍體鞠了一躬,“南無阿彌陀佛。”
看來阿彌陀佛是一個北方人。
南面沒有。
南方道門領袖清平道卻是迎來了一些不速之客,到處都是髮髻的腦殼子中間突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