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子。”他輕描淡寫,虛弱的語氣卻掩飾不住疲憊。
“我看看……是袖裡劍……”今夏心猛地往下一沉,“上面淬毒了,是不是?我、我、我知道中毒之後會讓人身體麻痺,你是不是覺得動作慢了許多?”
陸繹緩緩點了點頭。
“那、那、那、那就對了,你、你別緊張啊!會沒事的!”她自己緊張地結結巴巴,居然還在安慰他。
陸繹看著她,輕聲道:“你冷靜點。”
“嗯嗯嗯嗯……”今夏深吸了口氣,定定神,覺得還是不夠,繼而又深吸了一大口氣,“你放心,我、我、我很冷靜!有我在這裡,你、你、你放心,不會有事,不會有事,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我、我、我……對了!東洋人身上一定有解藥,我去搜他們的身!”
她先扶著陸繹靠坐在樹幹上,這才跳起來想去搜那些東洋人的屍首。
“……”陸繹伸手去拽她,卻沒拽住,“……你小心點!”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今夏連聲應著,手上已經開始搜靠樹上的那具屍首,什麼金簪子、銀挑子、長命鎖……等等丟了一地,就是沒找到瓶裝或是盒裝的解藥,焦急道:“怎麼盡是些沒用的東西!”
屍首的衣服、腰帶、鞋子、連同刀鞘都被她搜了個遍,卻是連一點解藥的影子都沒有。
她轉向地上的那個東洋人,現下也不管他到底死沒死,直接就去搜他的懷裡揣的東西,丟了幾件金銀首飾出來……
猛然間,以為不死也處於暈厥之中的東洋人睜開雙目,雙唇微啟。
“小心!”
陸繹在旁一直關注著,此刻看得分明,緊急在地上抓了土塊就投擲過去。
同時,從高處也有一物激射而出。
兩物同時奔向那東洋人的口部。
東洋人本是欲想用含在口部的細針襲擊今夏,針未出口,卻被土塊塞了滿嘴,緊接著又是一物,頂得他一口氣上不來,真正嚥氣了。
今夏楞了一會兒,用手拈起最上面的物件,細湊了湊,是個雞爪子。
“叔!”她仰頭急喚道,“……別躲了!”
近旁樹上傳來幾下嘿嘿的笑聲,緊接著,一個人影翩然落地。陸繹只看他落地的姿勢,便知道此人功夫極高,並不在自己之下。藉著月光,見他衣衫襤褸,鬚髮半百,卻是個落魄乞丐。
“叔,人命關天,快來!”今夏急道,“傷他的暗器上有毒!”
丐叔半蹲□子,眯眼看了下陸繹,問道:“急成這樣,你男人?”
“您孫子!”
今夏沒好氣地更正他。
陸繹看著丐叔,微微一笑:“多謝前輩方才出手相助,恕晚輩有傷在身,不能盡禮。”
“小事小事,何足掛齒。”
丐叔不自在地擺擺手,陸繹如此彬彬有禮,倒是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今夏仍在東洋人身上搜,這次她連屍首束起的頭髮都解下來,仍是毫無發現,急得團團轉,口中自言自語:“怎麼回事?他們身上不可能沒有解藥!”
丐叔剛想說話,她已經風一般地衝出老柳林,去搜外頭的其他幾具屍首。
“這丫頭,慌腳雞似的。”他搖搖頭,看向陸繹,遲疑了片刻問道,“你爹是陸炳?”
陸繹點頭。
“你真是他兒子?親兒子?”丐叔又問。
陸繹仍點頭。
丐叔摸著鬍子,緊皺著眉頭,狠狠道:“你大爺的,你真是我孫子!”
陸繹看著他,沒做聲。
☆、第六十一章
丐叔細細端詳陸繹的眉眼輪廓,搖頭嘖嘖道:“你這長相……跟我一點都不像呀;我告訴你啊;男人還是長得英武才行;才有霸氣;懂麼……比方說;背宜圓厚,腹宜突坦,嗯,就是像我這樣……”
他侃侃而談;陸繹也不打斷他。
今夏急步返回來;眉頭皺得像鐵疙瘩;顯然她在河灘上的那幾具東洋人屍首上也同樣沒有搜到解藥:“我想不明白;他們身上怎麼會不帶解藥?難道他們就沒有誤傷過自己人?”
陸繹勉力撐起身子:“尋不到解藥也不要緊;我方才已服過紫炎,想來應該沒事。”
今夏扶住他,感覺他身子沉甸甸的,顯然他自己已無法控制肢體的麻痺:“紫炎能解蛇毒,但未必解得了東洋人的毒……叔,你不是說有大夫已找著解毒法子,但需要傷者試藥麼?快帶我們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