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用蠟封上,用刀輕輕一劃就行。”
“那些頭髮?”
“那是馬尾,嚇唬嚇唬他們而已。”
船頭放風的人喚他:“少幫主,此地不宜久留。”
謝霄應了,使刀劈開沙修竹的枷鎖,架起他來,又朝今夏道:“待會兒就會有條打漁船路過此地,你只管上船去,他會帶你到安全所在。”
“哥哥,你不能就這麼走了。”今夏喊住他,皺眉道,“……你砍我一刀。”
“……丫頭。”謝霄愣住。
“砍胳膊就好了,別傷著我經脈啊。”今夏也是無可奈何,“快點!莫害我在陸大人那裡交不得差,砸了我的飯碗。”
“你這破差事砸了就砸了,有甚了不起。”謝霄氣惱道。
“別扯,差事砸了我喝西北風去啊。你快點!我自己砍的話,刀口深淺有異,會被陸大人看出破綻來……”
謝霄沒多想,打斷她衝口而出:“差事砸了我養你!”
聞言,今夏怔在當地,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外間船頭放風的人不免心焦,再次催促道:“少幫主,咱們得快點!”
今夏回過神來:“這事……咱們回頭再議,現下你麻利點,趕緊砍我一刀。”
手上雖持著短刀,但謝霄何嘗作過這等事,他原就對女子下不了手,更何況是要對今夏揮刀。等了片刻,旁邊的沙修竹嘆口氣道:“冒犯了。”
他奪過謝霄的短刀,閃電般一劃,今夏左臂自上而下被劃出一道口子,迅速湧出鮮血。
“多謝。”她吃疼抱臂道,“你們快走吧!”
“我沒想到……”謝霄既不忍又不捨,定定地看著她,“丫頭,算我欠你的!”
“趕緊走吧,哥哥。”
今夏吃力地擺擺右手,要他們快走。
謝霄一行人走後,果然馬上有一條漁船划過來,船伕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瞧。
明知道他是謝霄派來的,今夏只能佯裝作不知情,扶著左臂,艱難喚道:“這位大哥,救命啊!船要沉了。”
打漁船將她接上船去,四下裡一片昏暗,今夏也不知道該上哪裡去尋高慶和其他人,只得請船伕將船劃去渡口,先向陸繹稟報此事要緊。
船行至渡口,今夏踉蹌上岸,眾人見她看她衣裳半溼,左臂浸在血水裡,都駭了一跳。不待她開口表明,早有人去通報,陸繹與上官曦匆匆行出來。
“啟稟大人,船行至途中被襲,一夥賊人上船將沙修竹劫走,其他人下落不明。”她向陸繹稟道。
陸繹看著她的左臂,眉頭緊皺,神情陰沉不定,片刻後才冷冷道:“四個人都看不住一個,一群廢物!”
“……卑職該死。”
今夏咬牙將頭埋得更低。為免連累她,沙修竹在她左臂那刀劃得頗深,從方才到現下,血淌了不少,她不免感到一陣陣眩暈。
上官曦在旁拱手道:“陸大人,這附近我幫兄弟甚是熟悉,不如讓他們先去尋那幾位官爺,萬一他們也受了傷,時候越長越危險。”
“如此甚好,勞煩上官堂主。”陸繹點頭,目光卻仍盯在今夏身上。
上官曦轉身吩咐下去,又望向今夏,柔聲道:“你傷得不輕,我先替你包紮傷口如何?”
出了這麼大的簍子,陸繹不發話,今夏不敢點頭,更是一步也不敢挪。
陸繹冷冷道:“先去包紮傷口吧……有勞上官堂主。”
上官曦溫婉一笑,伸出手來扶過今夏,帶著她進到飯莊裡面的小間。
半邊袖子又是血又是水,溼漉漉的殷紅一片,若要往下脫,溼布粘著傷處,疼得今夏呲牙咧嘴。上官曦只得拿了剪刀,將衣袖齊肩剪下,再替她清理傷口。
“那個……別丟,回頭我洗乾淨了還能再縫上去。”今夏一邊忍著疼,一邊阻止她。
上官曦怔了下,點頭道:“你身上都溼了,待會先換我的衣裳,這件就擺在這裡,我漂洗乾淨縫補好再給你送去。”
“這怎麼好勞煩你……”
未等她說完,上官曦在她耳邊低聲道:“此番讓你受了委屈,我和老四都感激你得很。”
她也知情,說不定就是她籌劃了這趟劫囚,今夏一點都不驚訝,低著頭輕聲道:“他說沒死人,是真的麼?”
“是真的,待會你就知道。”
將她傷口清洗乾淨,上官曦正欲上藥,只聽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陸繹面無表情地走進來。
上官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