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面對皇帝不置一詞的行為,淡然的為自己辯解著,哪怕知道了自己的處決,依舊能一笑置之,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謝主隆恩,從容的搬出上陽宮。
“良妃,也是個可憐人。”沈休心神不寧的嘆道。怪不得他爹願意和良妃有點交情,都是兩個心思透亮的人。可惜兩人的子女似乎智商又走都了同一水平線上,都被豬油糊著長大的。
沈休轉而又想起了良妃另一個兒子來。
十皇子,蕭宣。
那個被宮裡人否認的存在。
那個從一出生被太醫判定為傻子的皇子,然後到了差不多時候被送出宮的良妃長子。沈休還聽說十皇子被送出宮去了之後,良妃消沉過許久,面色蒼白,雖然表情倒是始終維持著平靜著,白日裡頭,除了偶爾聽到有關於十皇子的事眼珠子才會有一些波動起伏。可能那時有一個定律,似乎是被送出宮的皇子皇孫要麼活不下去,要麼再也回不了宮。沈休想,那時,她小時候應該是見過良妃的吧,記憶中,倒是有那麼一張陰沉沉的臉生的同如今良妃幾分相似。
那也大概是古老的事情了,反正……
沈休抬頭看天,天深色的藍,藍的非常的均勻,而顯得有些透不過氣來,藍的冷,藍的冷豔,又藍的帶上了幾壓仰。
她想,良妃以後的日子大概也是同這天色一般,恐怕是更不好過了。
不過……在這冷豔的藍色中,倒是有些雲朵安靜的潛伏在暗中呢。
恐怕是時機對了,便會毫不猶豫的跳出來飄蕩呢。
“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正在感懷春秋,一個侍從鬼哭狼嚎的爬進來。
沈休神情不悅地看著灰不溜秋,連滾帶爬走匍匐在腳下的人,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隨手揮退了下人。言簡意亥的命令道。“說!”
“暗影傳來的訊息,大公子,大公子,教人給綁了。”那侍從低著頭,偷偷的抬起眼,對上沈休難得的滿是戾氣的眼睛,打了個寒顫,抖了抖身子,沒等神色不好的繼續把話說完。“被,被一群不知道哪冒出的人給綁了……”
侍從看著沈休越來越不好的臉色,咬著牙,卷著舌尖道。“他,他們準備撕票……”
“荒唐!”沈休站起身來,狠狠的拍了一下扶手,平時見兄長在日常生活中她雖然覺的他並不頂什麼用,但是驀然回首,卻見的人失蹤了,失聯了,她又覺的天要蹋下來了。
她退後一步,身子晃了一下,特別希望這是大家聯手給她開的一個玩笑,說過了,她還可以笑二聲。
可是沈休回過神來,見侍衛半邊臉上沒有帶半分作假的血,她努力的穩了嗓子,冷然的聲音響起。“是誰幹的你又不知道,還撕票,我倒看誰敢在相府這棵大樹下幹這單生意。”
說完,沈休又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並不具備處理這些緊急情況的能力,於是轉頭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侍衛,“蕭柔他們人呢,他們知道了嗎,事發的時候他們在哪,快傳他們來,當初不是信誓旦旦的在阿爹面前說把相府圍的跟鐵桶似的,連只飛蛾進來都給碎成花麼,怎麼,連護個人都護不住,還有,人還沒查到嗎?”她兄長出事了,府裡頭的事誰管呢,她又怎麼向命懸一線在外頭幹大事的阿爹交代呢。
有哪些賊寇敢膽大包天敢在皇城,在沈家自個的地盤,對當朝連皇上都敬上一分的權臣之子出手。
真是好手段,好膽識。
沈休想想又氣急,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忍不住一腳踹著那沒幾根毛的草,逼視著看人,那張豔麗的臉滿是嚇人的臉色,質問道。“那麼多暗影,阿爹都派這麼多人,都去幹嘛的了,吃軟飯啊,光吃飯不幹活啊,啊,!”
“暗中保護的好好的,結果一行人突然冒出來,去宅子裡劫了人走了,換了好幾輛車,跟,跟丟了……”侍衛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求饒。
沈休覺得霎時間一股氣從五藏六府中傳來,延伸到肢體。“這一大早的,兄長趕去哪,去幹什麼事呢,帶了多少人呢,對了,他被人劫走之前可曾有過什麼暗示,他被劫走之時可曾留下什麼訊號?”
“大公子猜出了一二,但是訊號從中途斷了,然,然後……”侍衛又後退一步,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完整,瑟瑟發抖著身子,生怕會被遷怒。
“然後?”沈休陰森森的冷笑補充道。“然後你們就在焦頭爛額的時候就聽到劫匪傳來訊息,說要撕票?”
沈休的眼睛一斜,最終扶著頭,思索了片刻,聲音有些無力的問道。“綁了兄長的一夥人敢情一直知道你們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