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們,還不急不緩的把你們玩弄於鼓掌之中?”頓了頓,沈休又問,“除了你,還有誰回來了?”
“蕭侍衛跟上山去了,然後山上再也沒有傳來訊息了。”侍從小心翼翼的答道。“除,除了我,就,就只有蕭侍衛還,還活著……”
“我知道了,你回去讓管家帶你下去吧吧。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了吧!”沈休本來還想多問些什麼,轉身望進侍衛萬分惶恐,驚魂未定的眼中,悲傷的放棄了掙扎,含蓄的道。
看著那人磕磕絆絆的退到門檻時,沈休沉吟了片刻,又叫道,“等等,你先不必下去領罰,將兄長給我帶回來,好好的將功贖罪。”
那人恭敬的磕了磕頭,回去傳遞訊息了。
沈休癱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總是在想著兄長那稀薄的智商夠不夠逃脫。一陣沉默,沈休無奈的嘆息一番,兩手一握,指甲陷進肉裡的疼痛又讓渾濁的思緒清醒了很多。她到底不敢亂動,畢竟她能力有限,就怕救人不成還拖人家的後腿,把自己搭上去不說,還得連累沈家人。
沈休暗中佈置一番,一面暫時對顧家那邊收了手,一面去秘密的找四大護衛聯絡。
吩咐好這些事情的時候,沈休撥出一口氣,抬眼看著天色,眨眼間已經暗了下來。
沈休幽怨的望著一貧如洗的夜色,總是忍不住在想起在古寺裡看到那個白衣似雪,身長玉立的兄長。張了張嘴,最終無言。
沈休扶著自己的腦袋,憂鬱的想著,倘若,此次阿爹不若如此冒險,兄長會不會就不會落得此結局。現在的沈休,連那個萬一都不敢去深想,生怕兄長真有個不測。
若是有那個萬一,沈休憐惜的撫了撫自己的眉眼,那是不是沈家之前所做的可都要白費了。
而另一邊。
一臉懵逼的,在半夢半醒中被人持刀打劫,五花大綁捆好了沈一,在粗魯的打包好塞上馬車,灌下啞藥,一路馬不停蹄奔波的在車上咳個不停的,淚眼迷濛的望著自己身上滲出血的傷口,張了張嘴,將嘆息留給了自己。
也不知道換了幾批人馬,然後沈一感覺自己像被打包一個巨型垃圾一樣被直接扔到了一個幽暗的地牢裡,舉目望著周遭惡劣不堪的環境,耳邊傳來老鼠車蛐蛐的叫聲,在看一眼那散落在地上連老鼠都不吃的飯菜,鼻子嗅了嗅空氣裡瀰漫不散的腐敗氣息,抿了抿嘴,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悲慘結局。
黑夜裡,穿著單薄衣裳的沈一,清晰的感受到那一絲寒意深深的刺入骨髓。
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
有狐綏綏,在彼淇厲。心之憂矣,之子無帶。
有狐綏綏,在彼淇側。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有個人………給他件衣服,可好……
沈一艱難的動了動凍僵了的手腳,昏昏沉沉中,惡毒的在想著,出去以後怎麼懲罰這一堆人。
坐牢裡,隔一段時候都會來一個人,隨著門開啟來的半點微光總讓沈一敏銳的睜開眼睛來。
那人來也不為他治傷,只是強行將一些藥給他強行的灌下去,延長他的生命。
飯吃不吃也無所謂了,還有一口微弱的氣在就行了。
到了後面那幾日,連那個每日來的人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