謄出空當專心對付一人,回過頭來正見烏衫落拓的沈銘斐又擋下那大漢幾招兇狠的攻勢。
這一邊的裴南歌扔想著拽回那奴隸,豈料她一伸手就被胡漢一刀劈來,沈銘斐飛身近前擋下大刀的攻勢,鐵劍生生地刺穿那人胡人手臂。幾個胡人見勢頭不利,高聲喊了幾句胡語,也不知從哪裡摸出幾個銅球砸向地面。
沈銘斐高呼一聲“小心”,拽著裴南歌閃到一旁,一聲巨響之後滾滾濃煙之間已經不見那四人蹤影。
蕭武宥自揮開層層白煙來到他們這邊,關切道:“可有受傷?”
裴南歌看了看身上各處,搖搖頭。
沈銘斐疑惑地瞧著裴南歌道:“你們為何與胡人動起手來?”
“我方才在那個奴隸身上聞到了與繡坊一樣的梔子香,”裴南歌眉頭緊擰:“我懷疑那個人就是繡坊的老闆鄒緹俞。”
蕭武宥瞭然:“原來如此,但有梔子香也未必就是繡坊的老闆。”
“但他們不敢揭開面具,還和我們動手,說明他們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裴南歌覺得心裡的亂麻越來越理不清楚,探詢地望著蕭武宥,“我們還要去追麼?”
蕭武宥清凜的目光望著煙霧散去的地方搖頭道:“暫且還未能肯定此人就是繡坊老闆,不過這幾個胡人確實大有古怪,眼下他們自知惹了官府注意,不敢貿然出城,回去之後我們向沈縣令請令嚴查出城百姓。”
“依在下之見,斷不能貿然緝拿歸案,”沈銘斐應道,“在下在城中認識不少朋友,回頭我託他們幫我們盯緊那一夥人,不如把線放得長一點,看看螳螂之後是什麼黃雀?”
蕭武宥贊同地點點頭,抱拳對沈銘斐道:“此番多謝沈兄相助,不知沈兄為何出現在此處?”
“差點就忘了,”沈銘斐輕笑著抱拳回禮,“我打聽到一件關於何寡婦和胡大夫的事,我想你們或許有點興趣。”
☆、第026章 兩位死者的往事
第026章 兩位死者的往事
“你是說……何寡婦當年曾經被人懷疑毒殺孫氏全家?”
裴南歌她們已回到縣衙,沈縣令派人去查探那幾個胡人的下落,李子墟也剛剛從王刺史那邊回來。沈銘斐簡單道出他所打探到的事情之後收到了眾人的疑惑。
“確切地說,當年坊間有這樣的流傳,”沈銘斐坐在案几前替自己斟茶,“五年前,茶商孫氏一家從外地遷來南譙,孫家老闆遷來不久之後就與何寡婦糾纏不清,對於他二人的往事外間流傳著各種各樣的傳說。”
“怎麼傳的?”坐在他對面的裴南歌好奇地眨著眼,眸子裡流淌的光亮絕對比任何一次查案都要熠熠生輝。
沈銘斐忽略她的小心思,繼續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孫老闆的髮妻是個極為彪悍的人,何寡婦與自己丈夫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但她卻堅決不讓何寡婦進門,幾乎讓和寡婦的米鋪子也開不下去,何寡婦對她積怨頗深。”
“好生厲害!”裴南歌自顧自感嘆一聲,卻發覺屋子裡眾人都怪異地看著自己,於是忙將話題繼續引到沈銘斐那邊,“後來呢?”
“後來有一天,孫家的人在吃過晚膳之後就中毒身亡了,”沈銘斐品了口茶,“屍檢的仵作是我師傅,我以前聽他提過此事,孫家人吃進去的毒藥是砒霜,毒藥下在了當天的肉湯裡。”
“但是這跟胡大夫有什麼關係?”蕭武宥問道。
“不太湊巧的是,”沈銘斐把玩著茶盞,“自孫家的事發生後不久,胡大夫就把藥鋪租給了別人,他自己搬去了東巷。”
“咦,我明白了,”裴南歌又按捺不住,“毒藥是砒霜,總得從什麼地方買到砒霜才是,胡大夫這麼急著把藥鋪租出去,莫不是砒霜是他那裡的?”
“誰知道呢,”沈銘斐聳聳肩,“當時縣衙去問過他,他咬定自己曾將砒霜賣給孫家的僕童,衙門查他賬本也查到相關記載,所以府衙只能認為是孫家人在做飯時誤投砒霜致死。”
“如果何寡婦與孫家結怨,確實最有可能是她下毒,”蕭武宥比裴南歌聽得正經,“後來她是如何排除嫌疑的?”
“因為,胡大夫作證,稱當天何寡婦在他家裡,”沈銘斐低聲笑了出來,“同他歡好。”
“不錯,”沈縣令也證實他的話,“當年因為胡大夫替她作證,且關乎女子聲譽,所以官府就此排除了她的嫌疑。”
作為一個未出閣的閨女,裴南歌很是應景地紅了臉,她想起那具躺在殮房的女屍,有些後悔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