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親自請小姐上來。”
“不必了。”
皇甫華章這才彷彿長舒一口氣,也彷彿是自己跟自己的掙扎,終於由夏佐幫他做了一個了斷。便欣欣然起身。那姿態,那動作的速度,哪裡還是沉穩的35歲男人,而彷彿是輕快無比的20歲大男孩兒。
“都叫她等了這麼久,怎麼能叫她還上樓來繼續等我更衣呢?還是我換好衣服直接下去。”
說著便腳步輕快地直接走進衣帽間去,卻還是把著門,垂首悄悄問貼身僕人:“今天還是不穿正裝的好,否則顯得太老氣……正裝之外,你看我穿點什麼好呢?不要太隨便,也不能太嚴肅。”
這般看去。便是背影都滿身輕鬆和歡喜。
望著這樣的先生,夏佐也只能悄然嘆息。
。
“叮噹……”
位於一樓客廳門外樓梯間懸垂的一枚銅鈴輕輕響了一聲,一樓的僕人會意,無聲走進客廳立在時年身側,用只有她能聽見的嗓音清晰明白地說:“先生五分鐘後下樓來,請小姐準備一下。”
時年忍不住微笑:“我該準備什麼?”
關於這樣的銅鈴,還是她看英劇的時候看見過,沒想到皇甫華章的城堡裡,在這個年代了還儲存著歐陸貴族的傳統習慣。
時年笑著起身,走到門邊跟僕人並立:“我是不是應該站在這裡,躬身等候先生下樓來?”
僕人略有點點尷尬,卻還是鄭重點頭:“不必躬身,只要肅立在樓梯口等候就可以了。”
時年忍不住伸手掩住口,微笑。真以為時光穿越,她一不小心又成了穿著曳地長裙的中世紀牧羊姑娘,不小心闖進伯爵的城堡,然後仰起頭來呆呆望著那宛若天神一般俊美威嚴的伯爵大人從樓梯上款款步行而下,就這樣高貴又霸道地闖進了她的眼,也闖進了她的心……
她自己都忍不住搖頭:太入戲了,得退半步。
樓梯輕響,皇甫華章穿淺棕色美利奴羊毛的長款西裝外套,脖子上繫了一條同色系經典格子款的圍巾,緩緩走下來。格子間那細細的紅色將他的眉眼都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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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二更】
☆、210。10只怕心上留傷痕(2更2)
腳步輕快地下樓,抬眼就撞見她盯著虛空裡不知哪一點在傻笑,他便忍不住用小羊皮的手套輕輕拍了她額頭一記。
“傻笑什麼呢?”
時年連忙回神,紅了臉頰:“先生早。打擾您早餐了,胃口還好麼?”
他走下最後幾級臺階,與她一同立在平地上。儘管如此卻依舊因為身高的優勢而居高臨下睨著她:“不好。”
時年便吐了吐舌:“都是我來得太早了,對不起。詢”
“不是。”
他高高地揚起下頜,天然帶著倨傲的氣質:“不是你來早了,而是今天的早餐實在難以下嚥。霰”
二樓送到樓梯口的僕人無辜地連連躬身認錯。
時年也微微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心情就這麼忽然地重新高昂了起來。他揚眸望過去輕哼了一聲:“我忽然改主意了。那份早餐留著吧,我晚上回來熱了再吃。不該浪費糧食不是麼?”
。
幾個人步伐如風,出門上車。
夏佐垂首撥手機,語聲嚴肅地通知:“先生半個小時後到,你們做好準備。”
氣氛便陡然緊張了起來,時年捉緊包帶,轉頭去望皇甫華章:“……熊潔有危險麼?”
皇甫華章眸光輕轉,向她飄落下來:“還活著。”
時年頓時鬆了一口氣,便識相地不再說話,任憑勞斯萊斯無聲地滑行向前去。
倒是皇甫華章彷彿方才的好心情還沒散去,手撐住手掌,偏首來悄然凝望著她:“之前你在走神……是在看那銅鈴。”
時年笑了笑:“嗯。用銅鈴做樓上樓下的僕人之間的通訊工具,我還是在英劇裡見過的,以為那是電。話發明之前的老玩意兒,沒想到您家還有活生生的。”
他愉快地點頭微笑:“那是你還沒上二樓,沒見過我的早餐桌。在那裡你還會看到我二樓的僕人用電熨斗熨燙報紙,將報紙熨得整整齊齊才拿給我看。”
時年驚訝地張大嘴巴。
“我就知道當年清宮裡慈禧皇太后上廁所用的手紙,都要裁剪得整整齊齊,還要叫宮女用面頰去摸索,確定柔軟不割肉之後才能拿給老佛爺用……”
“嗯哼,”他淡淡應了一聲:“貴族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