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發現。令人沮喪。”
“而且不合理。不管你怎麼想,那些人作出決定是有意識的。你所談到的縱情聲色也需要這樣;他們會動腦筋。可你知道我是怎樣想的嗎?我看你累了,餓了,需要喝一兩杯。我希望你今晚能夠把問題放一放。你已經整整忙碌了一天。”
“我辦不到。”他嚴厲地說。
“好吧;你辦不到。”她不和他爭。
“請原諒,我有點激動。”
“是的,我知道。”她向浴室走去。“我去梳洗一下再一起出去。親愛的,給你自己倒上一杯厲害點的。你很想喝,我看出來了。”
“瑪麗?”
“什麼事?”
“要儘量理解我。我在那裡所發現的使我不安。我原以為不是那樣。要容易一些。”
“你尋找的時候,我在等,賈森。不瞭解情況。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記得你要給加拿大打電話。沒打嗎?”
她停了一下腳步。“沒有,”她說。“時間太晚了。”
浴室門關上了。伯恩走到對面的寫字桌前,拉開抽屜,拿出紙張,提起圓珠筆寫下這些字句:
事情已經結束。我已經找到我前進的路標。回加拿大去,為了你我的緣故,什麼也不要說。我知道去哪裡找你。
他摺好信紙插進信封,捏著封口一面抻手去摸他的錢夾。他拿出法國及瑞士紙幣,塞到那摺好的信紙後面,然後封好信封,在信封上寫上:瑪麗。
他非常、非常想添上:我親愛的,我最最親愛的。
他沒這樣做。他不能。
浴室的門開啟了。他把信封放在他的夾克口袋裡。“很快嘛,”他說。
“是嗎?我不覺得。你在做什麼?”
“我想找支圓珠筆,”他回答,拿起圓珠筆。“如果那人有什麼東西告訴我,我想能夠記下來。”
瑪麗在櫥櫃旁邊;她一眼瞄到那乾的空杯子。“你沒喝酒。”
“我沒用那杯子。”
“喔,我們走吧?”
他們在走廊上等候那老爺電梯,兩人之間的沉默有點古怪,真正說來是難以忍受。他伸向她的手。當觸及時她抓住了他的手,雙眸凝視著他。她的目光告訴他,她的剋制能力正在接受考驗,而且她不理解為什麼。訊號已在無言中發出和接收,無聲也無形,但是它在那裡,而且她也已經聽到。倒數計時還在進行,嚴格的,不可逆轉的,他出發的前奏。
啊上帝,我如此愛你。你在我身邊,我們緊緊靠著,但是我正在死去。你不能同我一起去死。你不應該。我是該隱。
“我們會順利的,”他說。
金屬籠子隆隆響著搖搖晃晃進入停機位置。賈森拉開黃銅格柵電梯門,突然喃喃咒罵了一句。
“老天,我忘了!”
“什麼?”
“我的錢夾。今天下午我把它放在櫃子抽屜裡,以防萬一在聖奧諾雷出什麼事。你在前廳等我一下。”他輕輕地扶她走出電梯門,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撳電梯上的電鈕。“我馬上就下來。”他關上格柵門,那黃銅的格子切斷了她那惶恐的目光。他轉過身去,很快走回房間。
進去之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信,把它靠在床邊檯燈底座上。他朝信凝視片刻,心頭痠痛難忍。
“再見,親愛的,”他低聲說。
伯恩在瑞伏里路上的慕力斯旅館外面濛濛細雨中等候,透過進口處的玻璃門注視著瑪麗,她在總服務檯前面,已經簽好字在臺上領出了手提箱。現在她顯然在向那略微吃驚的辦事員要賬單,準備為那間要了不到六小時的房間付錢。賬單過了兩分鐘才給她,很勉強。慕力斯的客人不該有這樣的行為。確實,整個巴黎都不歡迎這類抑制情感的客人。
瑪麗走到人行道上,在遮雨篷左面的陰影處和毛毛霧雨中同賈森會合。她把手提箱交給了他,唇上現出勉強的微笑,聲音中帶著點緊張。
“那人對我不以為然。他肯定以為我用他的房間做了一系列馬上可以賺到錢的買賣。”
“你對他怎麼說的?”伯恩問。
“我的計劃改變了,就這些。”
“對,越少說越好,你的名字寫上了登記卡。要編一條你為什麼去那裡的理由。”
“編?……我該編一條理由?”她審視著他的眼睛,微笑消失了。
“我是說我們要編造一條理由,當然啦。”
“當然。”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