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的前額下面兩道粗眉,短短的鼻子,顴骨高聳,在奇特的薄嘴唇上面是修飾得非常整齊的灰色小鬍子。他認識這張臉,認識這個人。這個人被岸邊一所房子窗戶裡射出來的強力步槍的子彈所殺害。霍華德·裡蘭大使在下午五點鐘的時候順著馬賽的一個碼頭行走時遇刺。他的頭給炸崩了。

伯恩不必去看第二段就知道霍華德·裡蘭本是美國海軍上將,在到巴黎擔任駐法大使之前曾短期任海軍情報局局長。他也不必從大段報道中去了解謀殺的動機。他知道。裡蘭在巴黎的主要作用是勸阻法國政府不要批准把大量軍火——尤其是幻影式噴氣機——銷售給非洲和中東。他十分成功,激怒了地中海一些有關方面。據揣測他是由於干涉這事而被刺殺的,殺一儆百。死亡買賣的買方與賣方是不容阻撓的。

殺害他的是死亡的賣方,想必受到重金收買。動手時他們遠離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蘇黎世。一個送信人去找沒有腿的人,另一個去找法根大街一家擁擠餐館裡的胖子。

蘇黎世。

馬賽。

伯恩閉上了眼睛,此刻疼痛難以忍受。五個月前他在海上被人救起,他的離岸港口據推測應該是馬賽。如果是馬賽,那條岸就曾經是逃亡的路線,一條租賃的小船把他帶到地中海廣闊的水域。一切都非常吻合,拼板圖的每一小塊和它連線的一塊恰巧吻合。如果他不是馬賽港岸邊窗戶裡那個死亡的賣方,他現在怎能知道他過去知道的事情?

他睜開了眼,疼痛抑制著思想,但不是所有的思想。在他有限的記憶中有一個極其明確的決定。取消同瑪麗·聖雅克在巴黎的會晤。

也許有一天他會寫封信給她,把現在不能講的事告訴她。如果他還活著而且能夠寫信的話。現在他不能寫。現在不可能用白紙黑字表示感激或愛情。什麼解釋也沒有。她會等他,然而他不會去找她。他必須在他們之間隔開一段距離;她不能同死亡的賣方糾纏在一起。她錯了,他最大的畏懼是正確的。

哦,上帝!他能描畫霍華德·裡蘭的面孔,而他面前的那張報紙並沒有照片在上面!這張帶有恐怖的標題的報紙觸發了這麼多事情,證實了這麼多事情。那日期。星期四,8月26日,馬賽。他將記住這一天,只要在他曲折一生的有生之年還能夠記憶。

星期四,8月26日……

什麼弄錯了。是什麼呢?是什麼?星期四?……星期四對他沒有任何意義。8月26日?26日?26日錯了!不知聽過多少遍。沃士伯的日記——他的病歷日記。沃士伯多次回顧他病中的每一事實,每一句話,每一天和每一點進步?次數多得不可勝數,多得不可能記不住。

你是8月24日星期二被人送到我門口的。8點20分。你的情況是……

星期二,8月24日

8月24日

26日他不在馬賽;他不可能從海邊的一個視窗開槍,他不是馬賽死亡的賣方,他沒有殺霍華德·裡蘭!

六個月前一個人被殺……但不是六個月;是將近六個月而不是整六個月。因此他沒有殺害那人;他當時在諾阿港島的一個酒鬼的房間裡,半死不活。

薄霧在消散,疼痛在減輕,他興奮;他發現有件事是撒謊!有一個謊,就會有其它謊!

伯恩看看手錶,九點一刻。瑪麗已離開咖啡館,正在克倫尼博物館石階上等他。他把報夾放回架子,然後匆匆朝閱覽室的教堂式大門走去。

他順著聖米歇爾林蔭道往下走,越走越快。他明顯地感覺到一種臨上絞架突然獲得緩期執行的心情,他想與人分享這種罕見的感受。一時間,他脫離了暴力的黑暗,脫離了波濤洶湧的大海,找到了片刻的陽光——就象在那間充滿鄉村小旅店屋子裡的時刻和陽光。他必須找到把這些給予他的那個人。找到她,抱住她,告訴她事情有希望。

他看見她在石階上,手臂交叉抱在胸前,頂著捲過林蔭道的冰冷寒風。開始她沒看見他,她的眼睛在搜尋兩旁栽著樹的街道。她顯得焦急和憂慮。一個焦急的女人,擔心她會看不到她所要見的人,擔心他不來。

十分鐘前他是決定不來的。

她看見了他。臉上突然容光煥發,充滿活力。她迎向跑上臺階的他。他們相會了。誰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站在聖米歇爾大街上感到溫暖。

“我等啊,等啊,”她終於吸了口氣說。“我害怕極了,擔心極了,沒出事吧?你沒事吧?”

“我很好。比以前很長一段時間都好。”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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